景桑被陶晚煙扶住,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之後,才開口,“你還是一樣。傾音這次說錯了。你可知道老七身上的毒是怎麼來的?”
“那時,他母妃身重劇毒,根本沒有辦法解毒。當時正好懷著景夜,便將身上的毒素盡數逼進了老七的身體內。那時候,老七已經在他母妃腹中五個月之久。原本想要流掉,卻不想他活下來了。”
景夜身上的毒……居然是……從出生便伴隨而來的?
陶晚煙手顫了顫,換來的卻是景桑的輕笑。
“陶晚煙,朕答應他母妃,不會動他。可是是他自己願意用鴛鴦嫁衣來聘娶你為妻的。朕當然是樂見其成。送出鴛鴦嫁衣,便是放棄皇位爭奪之意。若要爭奪皇位,鴛鴦嫁衣,就真的要變成血色嫁衣了。”
“朕要你看著老七。倘若他對皇位有半點的猜忌,莫說是老七,真要整個陶家跟著一起陪葬。你姑且好好想想。”
景桑這番話,不止是陶晚煙聽到了,就連那個躲在一旁的沈落雪,也隻字不落得聽得清清楚楚。
陶晚煙逃過了一劫,換來的,卻是更險的一劫。
當穿上一身嫁衣,聽著耳旁輕快的奏樂聲時,恍然間,陶晚煙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個悲劇的開始。
沈落雪和景夜的事情,因為圍獵之事,很多的人便以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皇上也不多做阻止。所以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嘲笑著陶晚煙的悲哀。
嫁給一個不愛之人。所以即使是吉時已到,可接新娘子的人還沒有到。
景桑連續三道聖旨,終是逼著景夜派人來接新娘子了。
沒錯,是派人來接的。
顧鴻鳴站在轎子外,正猶豫著要用什麼樣的理由請陶晚煙走出轎子的時候,莊靖存已經一把掀開喜轎的簾子,聲音中不乏幸災樂禍之意,“陶姑娘,爺說了。今日淩王府迎娶新娘不帶前門過。還請你下轎,繞到後門再進去。”
莊靖存的話淩陶晚煙交疊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剛想發作。可是心中那個完美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怎麼可以在一開始就是去了耐心?
景夜,你一定不知道吧?陶晚煙的父母從小就對她說。
別人欠你多少,要一分不少地拿回來。
現在,我陶晚煙便是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的時候了。
陶晚煙作勢要出轎子,卻不曾想凝月著丫頭先鬧騰了起來,“喂,我叫小姐可是你們淩王府明……”
“凝月!”陶晚煙出聲喚住凝月,伸出細白纖嫩的手停在半空中,“扶我進去。”
“小姐……”
“凝月,你若是不願意伺候我。那便回護國將軍府。我不僅不會阻攔,還會讓爺爺好生地照應你。”陶晚煙的語氣微微有點嚴肅,帶著小小的怒火,讓凝月不由委屈地要緊牙齒,隨後將自己的頭低下來,看著被紅色紗巾擋住臉盤的陶晚煙,又瞪了瞪莊靖存,跺跺腳,眉頭和眼睛皺成一團,伸手扶住自家小姐,“小姐,您慢點。”
兩個人,在管家的帶領之下,沿著後門走去。留下錯愕地莊靖存和麵帶笑意地顧鴻鳴。
拍拍莊靖存的肩膀,顧鴻鳴也跟著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