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到位了,就等著新郎來拜天地。
陶晚煙透過紅紗巾,微微能夠看到廳堂裏站了好些的人,或是麵帶著笑意,或是麵帶著嘲笑……
但這些,對陶晚煙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她想看見的,是景夜的反應。可是四周尋了一個遍,就是看不見景夜的影子。陶晚煙心中一驚,不好的預感攀上心房。果然,沒過多久,便見一小丫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站在媒婆麵前,用不大,卻足以整個廳堂的人聽見的聲音開口。
“七爺說,既是過了吉時,那便不拜堂了。林主子不舒服,不喜歡太吵,爺也沒時間過來,就請各位回去吧。”
原本準備的好戲還沒有開始,反而被對方將了一軍。好吧,第一回合,姑且就算她輸了。
不過……
枕著眾人臉上都掛著的幾分難堪之色,以及有點惱怒的樣子。陶晚煙冷哼一聲開口。
“等等!”陶晚煙輕聲開口,將所有欲散去的人都留了下來。轉過身,在眾人震驚之中揭下麵紗。
通透潔白的肌膚透著幾分紅暈,明亮的眸子像是一股平靜的清潭,卻又含著一股如泣如訴的楚楚動人之色。長長地睫毛箱包小刷子一般撲閃撲閃地,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合適的弧度。
眾人都被陶晚煙的美貌怔住了,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陶晚煙,幾步上前,向門口走去。
從擺在院子裏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幹淨的杯子,自顧自倒滿了酒。
“晚煙自小和爺爺一起長大,沒有娘親來教晚煙出嫁時應該做什麼。但是各位既是來參加晚煙的喜宴,哪有不吃東西便走的道理?至少,一杯喜酒還是應當有的。”說著,陶晚煙將手中的杯子高高舉起,“今日我夫君的內妾生了病,便因此失禮,我既作為夫君的妻子,自會管教。也希望各位海涵。晚煙在這裏,先幹為敬。”
言罷,陶晚煙仰頭喝完一杯酒,看著在場的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抱歉之意。
“可是這畢竟是有人病了,淩王府今日確實是不適合這般的熱鬧。不過,既是喜宴,又哪有不吃的道理?想必各位都知道西景城的梨花樓吧?晚煙今日便在那裏設宴款待各位。自是不醉不歸!”
陶晚煙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鬧騰了起來。
要說這梨花樓是什麼地方,就算再有錢,廚子不願意做菜,那也是吃不到的。梨花樓並非是什麼江湖組織,而是酒樓。以各種“花酒”而聞名,卻又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
即便是達官貴族,也不見得能夠吃上梨花樓的菜,喝上梨花樓的酒。
這梨花樓裏對自己的人要求高,對去梨花樓的人,要求則更高了。
可陶晚煙卻說出了要在梨花樓宴請這幫人……
也難怪大家不驚訝。
“凝月,”陶晚煙換來凝月,從頭上拔下自己的扶搖簪交到她的手上,“你立刻趕去梨花樓,我隨後就到。”
“小姐……”
陶晚煙伸手握住凝月的手,安撫她安心,“凝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