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疼痛,陶晚煙微微一驚,回頭看著百裏睿安。這才發現他已經收好了刀。
而此時,原本就受傷的景夜經過剛才的搏鬥,耗盡了一聲的力氣,整個人搖搖欲墜。陶晚煙看著這樣的景夜,心裏自是有說不出的心疼,“睿安王,你放了他,放了他。我求求你!”
“要我放他,可以……今晚,你必須成為我的女人!”百裏睿安冷笑一聲,看著陶晚煙,又將目光落在景夜的身上。其中的挑釁之意再也明顯不過了。
匆匆趕回來的顧鴻鳴和莊靖存正好聽見這句話。兩人皆是一震,隻是出人意料的是,莊靖存的反應竟比顧鴻鳴更大,譏言相對,“笑話,陶主子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染指的?癡人說夢!”
“好一個忠主的奴才,你們當我北狄軍營是你們想來就來,想都就走的地方嗎?”百裏睿安倒是鎮定許多,冷冷的出口,話音剛落下,帳外便站了層層士兵。一時間,強弱自明。
“你們走吧!”陶晚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輕輕說完一句,而後看著景夜,帶著一股強烈的祈求甚至是命令之意,“你走!”
“不……我要帶你一起走!”景夜拉著陶晚煙的手,篤定地開口。
卻不曾想,陶晚煙隻是冷笑一聲,而後推開他,任由景夜倒在地上,“七皇子,你忘了嗎。你我早已沒有關係了。睿安王驍勇善戰,英俊不凡,武功又比你好。若是真讓我選,我定選他。而不是你!”
“陶晚煙,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莊靖存前一刻還在為她抱不平,後不刻便又是什麼都不顧地指責她,“你可知道,爺知道了你要去救陶將軍,連身上的傷都不顧及了。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路上被人刺殺,受傷之後,爺他……”
“靖存!”顧鴻鳴低吼一聲,阻止了莊靖存接下去的話。
隻聽聞景夜低低的,壓抑著的笑聲從口中傳出,“陶晚煙,你說過,你喜歡我的。我要帶你離開這裏!”
言罷,景夜又從地上爬著站起來,目光之中盡是一片堅定之色。讓陶晚煙想要不顧一切地跟著他走。可是現在的狀況並非是她想做什麼就可以做的。
狠下心回過頭,看著依舊還係在百裏睿安腰間的沉香匕首,陶晚煙猛地伸手,敏捷地將匕首拿過來,一把扔在景夜的腳下,“景夜,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匕首。你還記得那日你在紫蘭閣對我說的話嗎?我喜歡的……是有一個強大到可以保護我的男人。而不是像你這樣,隻會給我一把冷兵器,讓我自己保護我自己!所以……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陶晚煙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卻又不敢多看景夜一眼。怕自己看到景夜受傷的眼神之後會後悔。
“睿安王,還請你放他們走!雖然我與他早已恩斷義絕,可是我畢竟是陶家的人。我不能壞了陶家忠主的名譽,也不能看著景遙國的七皇子死在我麵前。至於出了大營之後,你是要派人追殺,還是要派人暗殺……一切皆與陶晚煙無關!”
陶晚煙冷冷地說完,轉過身,沒有再看景夜一眼。隻聽得背後傳來景夜壓抑地笑聲。
而後是轟然一聲響起,仿佛是一座堅挺的山峰突然倒塌。連帶著陶晚煙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