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這句話,無疑是向平靜的湖麵投放了一塊大石,激起的無非是巨大的水花和久久揮散不開的漣漪。
這個時候,她也有些想嘲笑自己了,居然弱智到這個地步,像個孩子一樣要鬧到人家和她一樣不得安寧才肯罷休。
可就算是怪罪自己,陶晚煙心裏也不願承認自己是想提醒景夜,霍紫蘭這個人信不得。
“嗬嗬,晚煙姑娘說笑了。”霍紫蘭也算是個反應機敏的人,聽得陶晚煙這句話,雖也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妾身是七爺的人,和太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陶晚煙雖然還沒有到憤世嫉俗的那個階段,可是也看不得某些人在她麵前做作。不過她也懶得去爭執什麼,隻是冷笑一聲,“我既然這麼說,那自然是太子爺告訴我的。我和太子爺的關係……想來七爺應該很清楚了?”
明明心疼景夜的傷勢,可是陶晚煙就是不允許自己心軟。
她要救整個陶家,她要保護梨花樓。所以不能心軟,絕對不可以。
“七爺,沉香匕首……我會親自還給你的。我會把它刺進你的心髒,讓它和你一同入葬!”冷漠而絕情的話伴著她那十分嬌豔的笑容一同出現。
說她不知好歹也好,說她不知變通也罷。可無論是哪一個她,那都是真真實實的她,沒有虛假,沒有欺騙。
景夜聽了陶晚煙這番話,垂放的身側的一隻手猛地收緊,傷口的血液更如泉湧一般。莊靖存看得心疼,衝著陶晚煙大吼道:“陶晚煙,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爺……”
“靖存!”景夜大聲喚住莊靖存。原本隱忍的表情被他收回去,而後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等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至少在你報仇之前應該如此。鴻鳴,送她出去。”
“爺……”顧鴻鳴看著景夜,有些於心不忍。
這一次,他是和莊靖存站在同一個立場的。
“晚煙姑娘,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爺他……”
“你們在幹什麼?”
顧鴻鳴試圖解釋的話被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陶晚煙和景夜同時一愣,仔細看著,甚至發現景夜的臉色比陶晚煙的臉色更差。
不等說話那人走過來,景夜已經不動聲色地運用內力拾起地上的大氅,而後按在自己的傷口上,人也往前走了進步,正好將方才流在地麵的血擋住。
景桑率先走院子,身後一身白衣的傾音若不是有兩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陶晚煙幾乎要以為她和白雪融為一塊兒了。
“兒臣參見父皇!”
“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景夜,其餘的人都是跪下身來叩首。隻有陶晚煙,傻愣地站在那裏。景夜見著,心裏一急,手掌暗暗向她的膝蓋窩使力,陶晚煙一聲驚呼,人已經跪在了地上。
在傾音輕聲咳嗽的提醒下,才猛然回過神來,口中發出呢喃,“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傾音,朕真懷疑她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景桑對陶晚煙有氣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到了景桑的眼中,她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