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初冷冷地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傳進陶晚煙的耳朵裏之後,臉色立刻變了,不滿地哼了兩聲。可心裏也已經默許了容易初的說法和做法。哪知容易初就是有意為難陶晚煙,語氣甚是囂張地開口,“不答應我先走了!”
“容易初,你快解開我!”
“那你答應了?”
“……”陶晚煙委屈地將視線移向一邊,冷眼譏誚道,“都這樣了,我敢不答應嗎?”
“這樣才乖嘛!”聽著容易初自以為是的聲音,陶晚煙忍不住冷哼幾聲,卻不敢又半點怨言。
兩人爭執的過程中,白狼一直偏著頭看著兩人。陶晚煙皺眉,看著白狼白色的毛發上沾染上了些許血液,又想到自己臉上也有血跡,不由蹲下來,向白狼招招手,白狼也十分乖巧地走了過來。
“嘖嘖嘖,身上真髒!走,姐姐帶你去洗澡澡。嗯,你這麼白,以後就叫小白好了!”陶晚煙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帶著白狼向河邊走去。
知道把白狼的毛發都打點幹淨,自己臉也恢複正常之後,才起身繼續趕路。當然,依舊是小白帶的路。
和幾個月前一樣,白狼停在了上次那個路口,而後蹲下,腦袋趴在自己的兩隻前爪上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似乎夾雜著一絲傷感。
陶晚煙看得心疼,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小白乖,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看你。可好?”
白狼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抬起頭,眸中閃過一絲喜悅,但隨州又恢複了平靜,悶悶不樂地低垂著腦袋。看著這麼打一隻狼在鬧情緒,對自己撒嬌,她是挺受用的。不過她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你乖啦!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哦!”
剛說完,陶晚煙自己卻撲哧一聲笑了出去。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灰太狼。
有些費力地站起身來,陶晚煙沒有再看白狼,向大路走去。
在集市買了馬,兩個人幾乎是奔回了西景城。這一路上,聽到的消息似乎也不少。
比如說,七皇子不過眾臣反對,執意要在十五處斬陶府上下。
朝中多為大臣連同上書,望皇帝能夠細查陶府一案,七皇子卻不顧眾人反對,一定要十五執行處決。
“晚煙,此時隻怕另有預謀。你不要輕信,等一切事情查清楚再說!”
“查清楚?!”陶晚煙冷哼一聲,隨後又不可遏製地大吼道,“隻怕等查清楚的時候,陶家的幾十口人命就沒有了。容易初,若你還感謝我爺爺對你的知遇之恩,那便放開我,不要再跟著我。景夜和我的事情,莫說是你,就算是我爺爺的意思,我都不見得會聽。感情的事情,你一個外人處理不來的。況且……景夜他不會要我的命的。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鑣吧。”
兩個人終究還是分開走了。
景夜給了陶晚煙五天的時間,景夜卻要在今日處斬陶家上下,明明隻有四天的時間,不是說好了五天的嗎?他為什麼要提前?為什麼?
心中帶著重重疑惑,陶晚煙感到了西景城。卻被攔在了城門之外,護城河上的橋被吊了起來。陶晚煙眉頭一皺,看著眼前這番情景,身體一躍,雙腳在馬背上一塔,身體如同蝴蝶一般輕輕向城牆之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