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說不是啊?隻從七皇子時候,聖女傾音突然說卜出一卦,太子生性殘暴,不適繼承大統,若強加而上,毀城毀國。然後轉而支持瑞王,可結果呢?”
“聖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不知道。她被關緊大牢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尊聖上。”
“那是什麼?”
“聽說她肚子裏懷了七皇子的孽種。聖女與人私通,那可是國罪,要以腰斬之刑處決。”
……
放在陶晚煙麵前的茶杯由最開始的煙霧嫋繞到現在的清冷隻不過是旁人閑談幾句的時間。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多的東西。
難怪她們都拚命地讓她離開西景城,難怪願夏不要他去找景夜。
景夜都沒有了,她還去找誰?
淚水有些無力地眼眶滑落。隻是瞬間的功夫,便被臉上的紗巾吸幹。
“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欲向幾位大爺請教。”端著手上已經亮了的茶,陶晚煙向旁邊一桌的人走去。現在她已經恢複了以前的裝扮,整個腦袋都被紗巾遮擋住,隻露出那雙水靈的眼睛。
那幾人像是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而後隻聽得有人豪爽地說了一句,“什麼事?問!”
“淩王真的死了?”
“丫頭,爺說你是打哪兒來的?淩陽之變,整個景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七皇子被誅殺了。”說道最後一句時,那人的銀兩自然降低,“十八那晚,太子隨時奉命去追拿七皇子,實則是奉暗喻要殺七皇子。”
“為何?這不可能。”
“小丫頭,沒什麼不可能的。聽說……”那人的音量更低了,“七皇子並非皇帝的兒子,這不,傾音才把七皇子安葬,瑞王又稱他不是皇族血脈,要掘了七皇子的墓呢。”
陶晚煙握住茶杯的手倏然收緊,接著,茶杯在手中碎開,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掉落,和茶水混在一起漸漸暈開。
耳畔,似乎又想起了景夜沉朗渾厚地聲音,卻不再真是,顯得那麼遙遠,那麼遙遠。
景夜死了?!
景夜死了!
陶晚煙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茶樓,耳畔有個聲音,如何也不放過她,不斷地在回響,“景夜死了,他死了!”
他怎麼會死?他的抱負,他的霸業呢?一樣都還沒有完成,他怎麼能死?
兩腳像是她在浮雲上一般,一點都不真實。
“樓主!”
“小姐!”
跑下三來找她的沐夏和凝月見著,兩人臉色皆是錯愕,一痛跑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陶晚煙。原本還站得好好的人,因為兩人的關心,瞬間虛脫,蹲坐在地上。
“小姐……”
“沐夏,凝月……他沒了,是嗎?”陶晚煙輕聲開口問道。沐夏和凝月同時一愣,隨後兩人都沒有出聲。陶晚煙尚且不知道景夜為她做了多少事情,便傷心至此;若是知道了,隻怕她會跟著景夜而去。
“你們說話啊!告訴我他還在,告訴我,告訴我!”伸手捉住沐夏的雙臂,她幾乎是嘶吼著開口。可惜回答她的,除了沉默,依舊是沉默。
“小姐,您別傷心,先回去再說,好不好?”凝月看著這樣的陶晚煙,心裏也是說不出地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