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和景夜皆是驚訝地回頭看著說話的那個男人。
“你是誰?”陶晚煙皺眉問道。
可那人並沒有回陶晚煙的話。而是起身走上馬車。伸手輕輕撫著沉夏的臉龐,眼中含著陶晚煙看不懂的情緒。
“你究竟是誰?”
“他是沈妃帶來的人。”景夜拉住陶晚煙的手,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你鬆開。”陶晚煙一聽是沈落雪的人,才不管他是來幹什麼的,伸手就推開她。
“你知不知道沉夏她不能受傷。”翻身蹲在沉夏的身邊,伸手拉住沉夏的手將她手微微抬高,語氣焦急地呼喚,“沉夏,沉夏你醒醒。沉夏。”
“她聽不見的。”那男子也不慌張,坐在一旁看著陶晚煙焦急地樣子,反而十分享受。“我已經封住她的五官感受。你就是叫破喉嚨她也聽不見。”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陶晚煙聽了這樣的話,心中憤怒不堪。倘若那日不讓沉夏獨自出來打探消息,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都怪她考慮不周,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才會讓沉夏受那麼多的苦。
“陶晚煙,我想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如果你真的擔心沉夏的安危,就叫你那頑皮的妹妹早日帶我們找到相思引。否則我心情不好又閑著沒事,便隻能拿刀在沉夏身上作畫了。”
“是嗎?”陶晚煙確實被嚇住了。倒是一直沒開口的景夜說話了,聲音異常冷厲,“朕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麼在沉夏身上作畫。”
“你……”
“見朕卻未行禮,朕還未治你無禮之罪,你倒是當著朕的麵大放厥詞。你說朕當如何治你的罪?”
陶晚煙好似許久都沒有見過這般的景夜了。詫異之下更多的卻是心疼。目前景夜的狀況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些人全都被沈落雪偷梁換柱了,怎麼可能還聽景夜的。
這點,倒是讓陶晚煙想起了當初陶府上下被人偷梁換柱的事情。那時候,景夜為了保護她,一人隱瞞下所有事情,寧可被自己誤會也不願意多加言辭,硬是生生承下所有。
如果換了個人,陶晚煙卻驚覺自己什麼事情都不能為他做。隻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反而是景夜,依舊站在她身前承擔所有,不讓她受傷。
而一切也果真如同陶晚煙所料。那人並沒有被景夜的話說嚇到,反而是揚起嘴唇輕蔑一笑,“陛下說得對極了。草民見過陛下。”
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中卻充滿了譏諷。甚至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而景夜,卻是在烈日炎炎下站著,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本被折磨地細弱的身體如今更是在漫漫黃沙中搖搖欲墜。
她不敢再讓他跟著受累,剛想起身去扶他。景夜手中已經暗聚力量,一掌向馬車上掃來。渾厚的內力撐托之下是那男子連同馬車蓋都被掃飛的結果。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引來了沈落雪的注意。片刻便帶著人過來了,轉眼看了看眼前這三人。陶晚煙大概最怕的就是景夜的權力在沈落雪麵前顯得單薄無力。
而恰恰最擔心的事情往往就會發生。
“發生什麼事了?”
“沈妃娘娘,似乎你的人越界了。當初我們說好的,沉夏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