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濃……
景灝懷抱著陶晚煙,像是懷抱著一塊絕世玉寶一般,小心翼翼……
“八爺……”陶晚煙不想再讓身邊任何的人受牽連了。景夜登位之後就為了尋找相思引而四處奔波,還未來得及處理內戰之後垢積的問題。
而這些問題當中,首當其衝的,必定是他這些兄弟。
景灝,必定是站在浪尖口的那個人。
景灝至小就跟隨大軍四處作戰,鎮北將軍這個封號來得有憑有據。在軍中,他的威信也是極高。以前尚且有爺爺執掌兵符,作為萬軍表率。
如今爺爺逝世,景灝和容易初必然有一人要出來統帥大軍。容易初一直跟隨爺爺作戰,戰績顯赫,又是景夜的人……
景夜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必定是要保住容易初……
但容易初畢竟和一直以來單獨帶兵的景灝相比,自然少了不少威信。景灝若是此刻發難……或者,他已經準備對付景夜了。
陶晚煙皺眉,自己怎麼能懷疑景灝?
可是……如若不是他有意留意景夜,又怎會知道自己在郊外?又那麼準時地趕來救自己?
“八爺……你為何……會知道我在郊外?”
景灝前進的步子停了下來,隨後低頭看著懷中那個雙眼紅腫的女人。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景灝不想欺瞞陶晚煙,但此事也不能提前告知陶晚煙。除了緘默,他別無選擇。
陶晚煙當下心便狠狠一跳,“八爺……你……可不可以……不和景夜爭……皇位……”
陶晚煙此話一出,景灝抱著她的雙手猛地收緊。這兩兄弟雖不是同胞兄弟,性子卻是極為相似。
當今皇太後是景夜的養母……更是他景灝的生母……
無論是從何處說來,形式對景灝來說都是有利的。也難怪陶晚煙會對他生疑。
要說景夜那兵符雖能命帥三軍,卻敵不過景灝在軍中的威信。倘若景灝要再爭位,剛結束了內戰的大軍也難說能贏得過景灝的勢力。
“晚煙,有時候……我真的好嫉妒……嫉妒景夜能夠擁有你……”景灝將陶晚煙放下來,替她拉緊大氅,“我不會去爭位的……即便是母後的要求……我也不會去爭位的……”
陶晚煙看得出來,景灝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中充滿了篤定。還有……一些關於陶晚煙看不出來的情緒……
“晚煙,不要再替景夜擔心了好嗎?”景灝伸手輕撫她臉上未幹的淚痕,眸子中布滿了心疼,“景夜隻要還活著,他便一直是這景遙的國君。”
“我不擔心他……”說著,陶晚煙有哭了起來。
他從來不擔心景夜是不是景遙國的國君。她隻是不願意他的手上再染上兄弟的鮮血。尤其是眼前這個人……
他那麼懂自己,給了自己那麼多的幫助……
如果有一天他和景夜敵對了。她不知道要將自己置於何地……
“怎麼又哭了?”心疼的將陶晚煙臉上的淚水拭幹,“我先帶你去王府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八爺……可能還要麻煩你去天牢打點一下……”陶晚煙對自己此刻的樣子,也是討厭極了。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沒有時間去慢慢熬額。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夠看著這個世界多久。
“我想回將軍府看看。”
“晚煙,將軍府被封多時,你現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