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什麼事?”陶晚煙坐在椅子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隻想給自己畫上一個好看的妝容,讓自己不會顯得那般蒼白如鬼。
“娘娘,陛下方才已到棲鳳宮,膳食也已準備好……娘娘可否現在用膳?”
啪!
一把將手中的眉筆放在桌麵上,景夜他究竟想做什麼?不去陪著他的沈落雪,為何卻對她苦苦糾纏?
“去告訴陛下,本宮稍後就到。”
“是!”
這裏畢竟是皇宮,是景夜的地方。陶晚煙心裏再氣再怨……也不能駁了景夜的麵子。
看著還放在一旁的鳳袍,陶晚煙起身將身上的素色白裙換下。隨後給自己畫了濃厚的妝容,以掩飾自己蒼白的臉色。
甚至他還不忘在額頭給自己畫上了朱砂梅花,整個人比方才看上去精神多了,才肯出門去。
當陶晚煙從側門走出來的時候,景夜都有些驚訝於她的裝扮。眉目間的輕柔,水眸中的情韻……讓他竟有些癡醉。
“臣妾見過陛下!”
景夜看著低下了頭的陶晚煙,也不讓她免禮。隻上前拉住她的手……“愛妃何須多禮?”
就這般簡單的一句話,陶晚煙竟然蹙緊了眉頭。為何聽到景夜叫自己愛妃,她便覺得景夜就是那大街上不入流的浪蕩子呢?
巧妙地從景夜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笑臉迎上,“陛下請入座。”
景夜也是將陶晚煙心裏的那些小心思看在眼裏,並未多說什麼。
大抵是因為方才陶晚煙的生疏,飯桌上兩人倒是並未開口說話。陶晚煙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景夜在想什麼。
景夜蹙眉看著陶晚煙,心情也是不好,導致連到嘴的食物咀嚼起來都味如爵蠟,食之無味。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碗筷。想到不久前暗衛來報的事情,心中對陶晚煙又多了一份心疼,“你為何不告訴朕?”
陶晚煙正埋頭和碗裏的飯菜作鬥爭,並未察覺到景夜話中的意思,有些詫異地抬頭,“陛下……是指什麼?”
“回宮的路上!”景夜表情很平靜,目光卻一直鎖定著陶晚煙,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可是他方把這句話說完,陶晚煙便偏開了頭。
“臣妾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陶晚煙,告訴朕……究竟是誰要殺你。”景夜剛開始隻見陶晚煙一人回宮,便心生疑慮,命人去追查。今日剛得到消息,那些護送她的人……皆死於非命……
隻可惜景夜的心急和擔心對陶晚煙而言……已經遲了……
“如果……如果昨夜裏……陛下肯花那麼一點點時間來見臣妾……”唇邊露出微微一笑,陶晚煙的表情裏卻帶著化不開的苦澀,“陛下便能看見臣妾的狼狽……便知道那時候臣妾是多麼需要你……對妹妹的擔心,對沉夏的擔心,對自己的擔心……可是陛下您已經錯過了……錯過了,臣妾便不再需要了。不需要了……陛下又何苦浪費時間……”
景夜不知道陶晚煙說這句話的時候,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的眼淚。景夜哄住陶晚煙隻需要一個動作,讓她心死,亦隻是一個動作的事情。
“……”景夜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