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有些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笑說:“還真是的,我從來沒做過飯,很小就離開家了,到太醫院都是吃的食堂。不需要自己動手,那我現在去了。”
因為馮秋雨還沒有通氣,不能喝湯藥,好在她手術之前,已經喝了大劑量的消毒生肌湯,隻要今天之內通氣,晚上再喝一道藥,就應該能接得上。如果到了晚上還不通氣,那也隻能慢慢的一點一點喝,畢竟防止傷口化膿這可是趕早不趕晚的事,耽誤一刻危險一分。
楊仙茅離開了山洞,先兜了個圈子,看看四周沒人,這才上了小路,來到驛道,沿著驛道一直進了城。
他把臉弄得髒兮兮的,衣服反著穿,就害怕身旁熊家莊的莊主熊鋒和他的黨羽四處尋找他。不過,進城之後一切太平無事。
他來到集市,買了馮秋雨所說的作料,又買了一斤的豬肝,還有紅棗紅糖什麼的補血用品。他沒有去回春堂,而是直接出城,來到了亂墳崗小山洞。
因為路途遠,他回到山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一進山洞,發現馮秋雨已經盤膝坐在床上打坐,楊仙茅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東西過去,想要問她,但是見她凝神靜氣,神情專注,又不敢開口,反正她已經坐起來了,應該是問題不大的,所以楊仙茅便沒有打擾,隻是坐在旁邊靜靜的等著。
他心裏有些犯嘀咕,因為馮秋雨插著導尿管的,怎麼打坐呢?難道他已經拔出來了嗎?便四處看了一下,果然,在床的旁邊放著導尿管,果然是她自己拔出來了。
過了好半天,馮秋雨才緩緩睜開眼,對他嫣然一笑說:“你回來啦?”
“是呀,你怎麼現在就做起來了,能行嗎?雖然腹部手術要盡早下床活動,可以促進腸胃蠕動盡早通氣,但是,你這也活動的太早了點,傷口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是慢慢試探著來的,發現能行,所以就坐起來了。至於通氣,嗯,已經通了。”馮秋雨說到這話題,略有些羞澀。
楊仙茅喜道:“那太好了,那你可以吃藥和吃些流食了,我馬上給你做。先喝藥,不能讓傷口化膿。
說罷,楊仙茅趕緊將昨天熬好的大劑量消毒生肌湯端過來,給她服了一大碗。然後用母親張氏炒好了麥子,在水裏泡軟了給她服下。但是隻能吃一小點,因為腸胃剛剛通,吃多了是負擔,消化不良。
等馮秋雨吃完了,楊仙茅這才收拾她拔下來的導尿管。馮秋雨語帶羞澀,低聲說:“我剛才通氣了,又為了打坐調息,所以把你插在……的管子拔出來了。--不會影響治療吧?”
“不會的。那主要是你麻醉的時候無法排尿,起到幫助作用的,如果你能夠自主排尿的話,就不需要插了。插那東西另一個作用是通過尿量觀察你的腎髒情況。目前來看,你的腎髒沒有什麼大問題,所以可以不插了。你就算不拔我今天也會給你拔掉的。”
這話讓馮秋雨想起了楊仙茅先前給她插導尿管時的羞澀,不由得又羞又窘,蒼白的臉泛起了一朵紅暈,扭頭過去不語。
楊仙茅作為郎中,已經做到了心中眼中隻有病人沒有女人,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的,但是見到馮秋雨這個嬌羞的樣子,便憨憨地笑了笑說:“你能夠運作調息,想必武功已經恢複了不少吧?”
說到這個話題,馮秋雨原本嬌羞的神情變得黯然。
楊仙茅發現了,趕緊問怎麼了。馮秋雨澀澀地說:“我剛才打坐調息,發現內息比以前弱了不少,應該是受此重創導致的,想不到熊鋒鐵砂斷魂掌如此了得,若不是你我隻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