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多愁多恨亦悠悠(1 / 2)

葛邏祿的皇城雖及不上天朝來的大,卻也小巧而精致。

近些年一直都聽說葛邏祿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筆寶藏,熾俟阿宗莫用其充盈國庫,招兵買馬,與四周各國各族互通商業來往,這幾年發展得倒也很好。

想來也正是如此,此次葛邏祿才敢幫著江峰江祿父子與天朝對抗。

進入皇城之時,天色已經暗淡下去,宮中點起了火燭燈籠,抬眼望去,一片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但是有些看不到人跡所及之處,卻是暗得異常。

此一行蘇夜渙心中本就存了謹慎,不由留意起這宮中的布局擺設,然他還沒來得細細看,就被一道聲音吸引了過去。

“早聞天朝九王爺渙王殿下是難得的良將奇才,今日一見,真乃三生有幸,本王謹代表我葛邏祿所有子民謝過王爺寬宏大量之恩,更謝過王爺賞臉前來赴宴。”

蘇夜渙聞聲望去,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皇城的主殿前,殿前一個四十多歲的高瘦男子,衣著華麗,站在眾人之前,想必就是熾俟阿宗莫了。

本以為這葛邏祿的葉護定是個賊眉鼠眼或者肥頭大耳之人,卻不想竟是這般正經斯文。

蘇夜渙鎮定非常,不急不忙上前一步,回禮道:“葉護賜宴,本王豈有不到之禮?”

“哈哈哈……”熾俟阿宗莫笑了幾聲之後,連忙側身將蘇夜渙讓進殿內,入座。

祈卯神色異常警惕,蘇夜渙倒是幹脆得很,一撩長袍坐下後,隻管著與熾俟阿宗莫禮節性地互相吹捧,酒過三巡之後,熾俟阿宗莫才開始向蘇夜渙介紹今晚赴宴之人。

人雖不算多,不過十幾人,但在場除了祈卯以及門外隨行的兩名護衛,其餘都是葛邏祿的人,若真發生什麼事,他們還真難以脫身。

這熾俟阿宗莫也算懂規矩,每一道酒菜都在上桌後,當著眾人的麵以針試毒,確認無誤後,才會請蘇夜渙品嚐。

蘇夜渙也不是不識抬舉之人,既然已經驗了無毒,便放心吃了起來。

祈卯落座與蘇夜渙側後方,很難與蘇夜渙進行交流,這會兒不由濃眉緊蹙,似是發覺了什麼不對勁。

一番客套之後,熾俟阿宗莫終於將話題引到正題上來,隻聽他道:“對了,那日讓使者給渙王殿下帶了請求去,不知王爺可想好了,能否答應?”

蘇夜渙故作疑惑道:“不知葉護說的是哪一件事?”

熾俟阿宗莫道:“便是炎圖炎將軍一事,若是王爺能將人放回,我熾俟阿宗莫定會感激不盡,答應每年的進貢再另加百萬兩黃金。”

祈卯心底不由一動,他雖知道炎圖是葛邏祿大將,卻不知熾俟阿宗莫會重視他到如此地步,若是他們知曉炎圖已經斃命與銀甲軍中,不知會有何舉動。

正思考間,就聽蘇夜渙惋歎一聲,抬首對熾俟阿宗莫道:“非本王不願放炎將軍歸回,實乃本王無能為力。我聞炎將軍乃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亦有意好生招待,不了炎將軍到我軍中當晚與我軍將士發生衝突,在打死我三名將士後,自己也是重傷,不治而亡……”

聞言,座中突然議論開來,無一例外對蘇夜渙怒目相向,甚至有人意欲起身,卻被其他人攔住了。

熾俟阿宗莫也是怔住了,他早已料到炎圖被抓,蘇夜渙定不會善待與他,可是現在既然葛邏祿已經降了,即便蘇夜渙不願放人,但至少不會怎麼他,卻不想,炎圖他竟然就這麼……

是重傷而亡,還是被殺害,都已經不重要。蘇夜渙的態度已然很明顯,想要要回被俘的將士,絕不可能!

不過熾俟阿宗莫到底是一族葉護,很快便掩去怔愕的神情,惋惜道:“竟是如此?唉,可惜了,一位好將才……”

他的這一生歎息倒是不摻假,畢竟那是他葛邏祿的將軍。

蘇夜渙卻不管,符合歎道:“是啊,千金易求,良將難得。”

熾俟阿宗莫突然感覺到自己這番感慨多有失態,便又假意道歉道:“算了,今晚之宴是為了感謝王爺的恩情,便不談這些掃興之事了。隻是,光這麼喝酒實在無趣,不知王爺可有什麼好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