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百裏臨淵冷冰冰的目光，以及彎起的幅度有些大的嘴角，顏昔覺得有一股寒氣衝上了自己的身體。
“a——i——愛——”頭皮發麻地將這個字說出來，顏昔連忙抬起頭看向百裏臨淵，連連認錯，“主人，我錯了。”
“哪錯了？”百裏臨淵將顏昔的衣領又往上提了一點，
忽然地提起，有一種在空中高懸的空落感，情急之下，顏昔閉著眼就將雙手環上了百裏臨淵的脖子。
她的頭靠在百裏臨淵的身上，眼睛依然緊緊閉著，給自己定罪定得尤其果斷：“我錯了，我不應該在背地裏說主人壞話。”
當顏昔的雙手環住脖子的時候，感覺到冰涼溫軟的觸感，百裏臨淵暗了暗眼眸，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將顏昔放了下來，鬆開她的衣領，“下不為例。”
“嗨，嗨！”顏昔趕緊答道，明顯沒有什麼誠意。
百裏臨淵也不在意，眼角瞥到一旁正看著這邊眉開眼笑的韓十一，百裏臨淵瞬間沉下臉色，“笑什麼？”
韓十一立刻抿緊了嘴唇，但是彎著的眼角和微微顫動的臉部肌肉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百裏臨淵剜了他一個眼刀之後，撇過臉去走開了幾步。
隻是顏昔和韓十一都發現，他的耳垂下方，可疑地紅了。
“哥，其實你變了挺多的，”韓十一說道，“不過這樣挺好的。”
百裏臨淵回過頭來看他。
韓十一衝他笑了笑，他的笑有些像顏昔，都是一樣的純淨沒有雜質，是世間最幹淨的感情。
“哥，其實我以前一直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第一次聽說我還有一個哥哥的時候，我心情激動得都發了一次病，”
說到這兒，韓十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爸媽不讓我去見你。我還從醫院偷偷跑出去過一次，可還是沒有看見你。不過，那一次在醫院見到你之後，我之前所有的感情都變成了有歸屬的實質存在，開心得不得了。好像連手上的血液流動速度都快了些……”
韓十一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暗淡下來，“不過，我不知道，爸爸媽媽會那樣對你，我沒有想到爸媽會為了治好我的病，而逼迫你捐贈骨髓給我。哥，對不起。”
韓十一深深地低下了頭。
百裏臨淵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漸漸從漠然變成了譏諷，“所以你想表達什麼？是在炫耀你得到親人的愛，還是在可憐我譏諷我是個缺愛的可憐蟲？”
百裏臨淵將“缺愛”兩個字咬得格外要重一些。
顏昔瞥他一眼，默默將自己的位置移得遠了一些。
韓十一豁然抬起頭，臉上滿是受傷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哥，你怎麼會這樣想……”
韓十一還沒說完，就被外麵布瓜的聲音打斷。
“嗬，百裏臨淵，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世界所有人都對不起你，”布瓜的麵容漸漸在紅霧中顯現出來，從模糊到清晰。
清晰到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她臉上的憤恨。
“那你知不知道他，”布瓜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韓十一，“你的弟弟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
百裏臨淵：[冷漠.jpg]哦，我不知道。
韓十一：雖然我死過，但我現在又活了啊，瓜瓜你就不要計較了，而且跟我哥沒關係。
布瓜：……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