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正皺眉頭的時候,站在落地窗邊看夕陽的小呂插話,“就她那小破房子,你又不是沒見過,客廳連個人都坐不下了,還放冰箱呢。放我那兒去得了……我放我臥室行了吧?保證不讓別人看見。兮兒到我那去的時候就能用了。”
思考了一會兒後,袁瑞點點頭:“也好。”說著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圍巾,不太熟悉地圍了起來。
“呀,圍巾不錯呀。”小呂走到他身邊,摸摸他的圍巾打趣著。
“嗬嗬,是不錯。”他帶笑的臉上,是甜蜜麼?
“你這個也不錯麼。”袁瑞拽拽小呂脖子上的圍巾。
“嗯,是不錯。”小呂自己也拽拽,“兮兒送給我的。”
袁瑞似有瞬間的停頓,然後雲淡風輕說了聲“不錯”,繼而問小呂:“你是來找我吃飯的嗎?走吧?”
“當然了,今天想吃火鍋。”
“火鍋啊~”
“怎麼?那你想吃什麼?”
“我得問問丫頭。”
“你想吃什麼?”小呂轉臉就問我。
我尷尬地頓了一下,看向袁瑞,我想他口中的丫頭已不再是我。
袁瑞也略作尷尬,然後問我:“一起吃飯去吧?”
“我……我不去了,還有工作,你們去吧。”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我就狼狽轉身開門逃離。
“呀!”“哐啷!”
“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王秘書生氣地說,一邊拍著自己被水弄濕的衣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闖進你的生活愛上你又被你遺忘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瓶子碎了怎麼辦啊!”
“我……”我不知所措地蹲下身撿起掉落一旁孤零零的一小株植物和破碎的玻璃片。
“別動!”一隻手捉住了我的手,搶過我捏住的玻璃片扔在一旁。
“你別動了,叫清潔工來,小心把手劃了。”小呂皺眉看著我的手,用他的手指捏住我的指尖。
“怎麼了?”袁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袁總,那個是呂總拿來的。”王秘書回答,一邊用紙巾擦著自己的衣服。
小呂將我扶起來對袁瑞說:“今天朋友送了瓶這個,插在水裏就行,我看挺好看給你拿過來,把你桌上不知道哪個馬路邊撿的那盆花換了。”
袁瑞聽了笑笑,視線向我移了一下,又看回小呂:“那再找個瓶子插進去吧。”
“改天吧,那個水好像不是普通的水,改天再給你弄一個,我餓了,先吃飯去了。”最後一句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拉了我離開。隻有小呂,敢在袁瑞麵前這樣得自如放肆,曾經的我都是不敢的。
他還用了二十層的專用電梯。
“手沒事吧?”電梯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他將我撿玻璃的手拉到他的眼前,用指尖撫慰著,“那個扔了吧。”他指指我另一隻手上的植物說。
“這個……我再找個瓶子試試能不能養活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一瓶草而已,你最重要。”
“可是……它有它的生命,枯萎的時候它會很難受。”
沉默了小半下,他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你這丫頭呀……真是讓人心疼。”他將一隻手抬高,似乎正想撫上我的臉,我閃躲之間,電梯就開了。
他拉著我徑直向公司旁邊的百貨大樓走去。
“要去哪裏?”
“買個瓶子,把花裝起來,要不然枯萎的時候它會很難受。”
……
“我們……換個商場吧。”
“為什麼?”
“她……她好像在這裏。”
他突然停下腳步,半側過身看我。我低著頭,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皺著眉,用那種他不輕易有的輕軟的眼光看我。
“你還愛他嗎?”
他這樣問我。在接近暮色的傍晚下班的人潮初上的華燈下。
“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哎~好吧,那我帶你去銀座,買個瓶子把它插起來,然後吃飯,然後你陪我逛逛商場,好不好?”
“嗯。”我點點頭。
“那別撅嘴了,開心一點,嗯?”
最後一聲的溫柔,讓我想起了昨晚他的懷抱。似乎每一次,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旁的總是這個男人。
他也有寬闊的懷抱,厚實的胸膛,有他獨特的氣息,他也有令女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為何,我最先遇見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