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一句話說得堅定十足,一旁的幾個人聽著,都是愣了一愣。隻是,在他們心中,雖是也一直覺得,阮靈兒不至於謀害親父犯下這樣的罪過。但到底兩年前的事情大家都是親眼見證的,那將阮清風致死的蠶絲毒的確從阮靈兒的房間裏搜了出來。那時候的她不但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甚至還有下人證明她進過阮清風的房間,人證物證俱在,可不是僅憑著他今日幾句話便能全盤推翻了過去的。
是故即便阮靈兒如此說著,一旁的幾個人都是沒有接上話來。隻沉默了好一會兒,阮靈兒的二伯伯才沉不住氣的說道:“靈兒,二伯伯從小看著你長大,若是問我,我也是真的不相信你會作出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情來。可是,你又怎麼讓我們僅憑著你幾句話,便相信你所說的事情。更何況,這些事情兩年前我們和你三叔公都是願意為你明察的,你大可徑直說了出來,為何要逃出懸壺堂,可不正是做穩了畏罪潛逃?”
“二伯伯。”阮靈兒抿了抿唇角,“兩年前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好幾句話說清楚的,靈兒唯一能說的是,若是兩年前我不逃的話,恐怕這條命也是保不住了,今日就更不可能站在幾位長輩麵前,將我心中的委屈全盤說出來。”
這後頭的一句話,自然是阮靈兒自己編的。當初的時候事情剛發生,其實原身若是不逃出懸壺堂去,說不定有這幾位叔公和伯伯的幫忙,是很有可能將事情的原委查上些出來的。
可沒想到這原身腦袋也是不聰明,經得阮薇在柴房裏的一次暗殺,便生怕自己丟了性命,一見著有逃出去的可能,便巴不得的趕緊離開了懸壺堂。就這麼中了阮薇的圈套,活活的成了一個畏罪潛逃。
隻是這些,阮靈兒自然不能說出來,也剛好的,可以全都扣在了阮薇身上。
她說著,騰出來一隻手抱住小魚兒,另一隻手便是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想必各位長輩都能看到我臉上的這道傷痕,這是兩年前在懸壺堂的柴房留下的。當初我被關在柴房,滿身的冤屈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便被人下了毒手,而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可是臉上卻留下這道疤痕。各位長輩說,若是有機會我沒有逃出去的話,這世上恐怕也再沒有阮靈兒這一人了。”
“這……”
阮靈兒的話音落了下來,幾人都是朝著阮靈兒的臉上看了過來。阮靈兒還是第一次覺得臉上這道疤痕還有這般的用處,平日裏的時候隻記恨著,不過隻是一道淺淺的傷疤,卻既然連冰心訣都無法治愈。可如今看來,留著它也不無用處,至少還能在這兒博得幾分同情。
果然,這傷疤全盤露了出來,幾位年長的老者看著,眸中的神色已經變得幾分。總歸是自己族裏的嫡親後背,若是真受了什麼委屈什麼痛苦的,大家又怎麼會好過。
“靈兒。”前頭一直沒說話的三叔公,這會子也開了口道,“你說,你今日是來跟我們幾個好生說說你的冤情,可是你應該知道,這冤情不僅僅隻是靠嘴上說說的,你可有什麼證據?”
阮靈兒自然知道,今日前來,不管是怎麼樣都是會問到這個問題的。隻是很可惜,她還沒有證據。
隻是,阮靈兒這半年來被糊弄多了,久病成良醫,自然也能糊弄上別人幾分。她緩了緩自己臉上的神色,才接著說道:“三叔公,靈兒不怕誠實地告訴你,對於兩年前我爹被迫害的事情,我手上的確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一個中年男人聽著,指著阮靈兒的鼻子便是忍不住地罵道,“你這孽女,沒有證據你倒敢堂而皇之地回道懸壺堂來,還在我們麵前說什麼你有天大的冤屈。真不知這天大的冤屈,又是從哪裏來的?”
“不,叔叔這話錯了。”阮靈兒眸子堅定地看著前頭的人,身子更是挺直了幾分,“就是因為有天大的冤屈,正是因為靈兒知道自己沒有做錯,所以即便手上沒有證據,靈兒也敢站在這兒來麵對各位長輩。否則的話,靈兒為何不乖乖在靈宮當我的靈宮弟子,何必來這兒找不痛快。”
阮靈兒說話著,也完全不忘了將自己是靈宮弟子這一身份說出來。在這個時候,任何能證明她的東西,她都絕對不想放過。
良子書說得很對,在這些長輩的眼裏,一個靈宮弟子的身份絕對要比和妖界勾結好上太多了。何況阮靈兒的那句話可真是用盡了她不少的感情,足足可以用來去演戲了,那些個老輩聽著自然是能動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