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醫之淺談(1 / 3)

西為中用與仲景學說淺議

中醫如何治療經西醫確診的疾病,這個問題對初學中醫和西醫學習中醫的同誌尤為重要,它直接關係到中醫藥的治療效果。

中醫治療西醫已確診的疾病時,西醫的診斷及化驗結果僅可供治療參考,不要為西醫病名所束縛。中、西醫是兩個理論體係,目前還未能將這些理論彙通起來,因此,在現階段,我們必須根據中醫的理論進行辨證施治,絕不能輕易用西醫的診斷和理論來用中藥。如西醫診斷的“肝炎”,治療上主要保肝,以治肝為主,但從中醫理論上講,雖為肝病,但治療上不能單獨治肝,必須根據中醫的四診審察與肝相關的髒腑虛實,予以綜合治療,才能獲效。目前治療肝炎,對穀丙轉氨酶升高的患者,有盲目用中藥五味子的偏向,這就有失中醫的辨證施治。因五味子酸甘有斂陰之功,若患者舌淡苔膩脈滑而數,此為濕熱之象,用之能斂邪,使濕熱留戀不去,反使穀丙轉氨酶不降,肝病遷延不愈;如患者濕熱已清,舌紅苔薄,用五味子補陰柔肝,穀丙轉氨酶自然下降。這說明隻有通過辨證施治,才能提高中醫的療效。否則,僅根據西醫辨病用藥,效果可能適得其反。《皇漢醫學》中也提到:漢醫在於辨證施治,往往獲得不可想象的療效。

有些肝炎患者沒有症狀,但化驗結果不正常,中醫運用“四診”詳為辨析而後施治,往往獲得較好的療效。

中醫能不能參考西醫所作的診斷呢?問題在於能否正確對待,若能正確對待西醫的診斷,有時可以幫助中醫進一步認識某些疾病的性質、發展及轉歸。參考西醫的診斷應防止似是而非地理解西醫的一些術語。如西醫診為炎症,中醫便盲目運用苦寒,結果往往不能達到“消炎”的目的。因中醫對西醫的炎症,有虛、實、寒、熱之分,若不辨證地死搬硬套,就達不到預期的療效。

總之,中醫對西醫確診的疾病,必須用中醫的理、法、方、藥來治療,西醫的診斷和化驗結果,僅作為治療參考。這樣西為中用,中西合參,才會收到良好效果。

張絢邦

仲景學說由我國東漢醫學大師張機(字仲景)所創立。《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反映了他的全部學術思想,包括仲景學說的三個來源、兩個組成部分和一個理論核心問題。

三個來源:一是全麵地總結並繼承了漢以前中醫藥學理論;二是廣泛地吸取了漢和漢以前一些醫家的有效方藥和各具特色的醫療經驗成果,並把它上升為醫學理論;三是係統地總結了仲景本人長期的臨床實踐經驗。三個來源也就是《傷寒論·自序》中所強調的“勤求古訓”、“博采眾方”和“平脈辨證”三個重要方麵。

兩個組成部分是“傷寒”和“雜病”。即後世整理編次、分別命名的《傷寒論》和《金匱要略》,兩者既可獨立成書,又是互相聯係、不可分割。仲景以六經論傷寒,以髒腑論雜病,六經表裏寒熱的辨證施治概念,不僅適用於傷寒,而且適用於雜病。同樣,髒腑虛實補瀉的辨證施治原理不僅適用於雜病,也適用於傷寒。

因此,仲景學說的理論核心,集中到一點,就是《傷寒雜病論》所全麵確立的辨證施治理論,以及在此辨證施治理論指導下,所製定的理法方藥相統一的基本原則。

《傷寒論》的篇名是“辨××病脈證並治,”《金匱要略》各篇也都冠以“××病證並治第×”。病名、辨證和施治,前後呼應,一以貫之。如《傷寒論》全書以六經分證,六經證候,有主有次。仲景製方特點是結構嚴謹,選藥精煉,配合有度,煎服得法,比更早出現的《內經》十三方,《五十二病方》,有了飛躍的發展。如傷寒太陽表實用麻黃、表虛用桂枝、蓄水用五苓,蓄血用桃核承氣,隨病而異,隨證而異,紋絲不亂。如果說《傷寒》六經和《金匱》雜病的主證提綱確立了辨證施治的基本綱領,那麼,《傷寒雜病論》中方劑的組成就抓住了辨證施治的重點,方中用藥劑量的大小以及隨著證情變化而加減化裁藥品,都有高度的原則性和靈活性。原則性和靈活性又都建立在辨證施治的共同基礎上。

《傷寒論》原文第十六條說得好:“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它進一步闡明了仲景所強調的辨證施治原則,首先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觀其脈證);然後作出正確的辨證分析(知犯何逆);最後確定治療的對策,即主方的選擇以及靈活運用藥品的加減和劑量的變化(隨證治之)。

醫易同源話陰陽

孟慶雲

“醫者易也”。醫家必須“法於陰陽,和於術數”,方能掌握醫學的基本原則,而這個原則出自《周易》的陰陽之理。宋代以後,理學家、醫家、道家都以太極圖為徽誌。在孔府大成殿上、醫書上、道觀的門上及丹家所戴的陰陽帽上,皆畫有太極圖象。太極圖源於後漢魏伯陽所著的《周易參同契》一書,問世雖晚,但它卻高度地集中概括了“易以道陰陽”的精神實質,它既是古人認識世界的宇宙模型,也是中醫基本原則陰陽學說的圖示。

太極圖的抽象思維反映著古代學者的高度智慧。其外的圓圈寓意太一(或太乙),又稱為太虛圖或無極圖,即《道德經》中的“道生一”,並示意宇宙萬物的運動與循環。中分流線型黑白的兩儀,形象地表示幽陰明陽的氣化升降開合的妙理,還說明陰陽的對稱不是靜止的,係“一陰一陽謂之道”之意。先秦時代,氣一元論已漸脫筮卦之外殼,始為本源論。太極是道,“道據其一,一即元也”(劉歆《三統曆》)。太極的一法天元,是宇宙的玄元妙理:元為天,天為氣,氣為化,化成形,形為神,神為妙,妙為玄。太極動則為陽,靜則為陰。每當這兩種力量之一達到自己的極端時,它早就孕育著自己對極的種子,是為陰陽互根,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黑色的陰與白色的陽以“S”形曲線相隔,又表明陰陽運動是無窮的螺旋式,陰陽間的平衡是離合的關係,而不是對稱的一刀切兩個半圓式的平衡。

從陰陽學說而論,“偏陰偏陽謂之疾”。治病就是調節陰陽的過程,這也要合乎陰陽互根之理。例如根據陰陽開合之意,有三補三瀉的六味丸;據陰生陽長、陽亦生陰之意,八味丸以陰中求陽,益火重在補腎水,後世張景嶽創六味回陽飲,在回陽救急之際,又用熟地發回陽不忘補救真陰之蘊義。中醫學既然是以陰陽五行學說和氣一元論為理論基礎,它自然也用太極圖為徽誌。

淺談“春夏養陽,秋冬養陰”

郝洪江

“春夏養陽,秋冬養陰”源於《內經·四氣調神大論》,其義是以天人相應的觀點來論述人體養生的原則。

吾師張繼有對此理解頗深,他說:“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是自然界四時變化的正常規律。人體不論養生防病,還是治療用藥都要順從四時陰陽的自然變化,使之陰陽平衡,氣血調和,才能健康長壽。

在攝生上,他的看法是,四時之春夏主升浮,春溫夏熱,其性屬陽;秋冬主沉降,秋涼冬寒,其性屬陰。以人體而言,春夏之季本為陽升,但陽盛於外,而虛於內;秋冬之令本為陰升,但陰盛於外,而虛於內。因此,他主張平人在飲食上,春夏應食辛涼,但忌過食寒涼,以求養於陽。如貪食寒涼,中陽受損,運化失常,升降失司,易生腹痛、泄瀉等疾。秋冬須慎過食溫熱,應適食甘寒,以養於陰。北方之人,久居寒冷之地,體盛脂肥,腠理致密,陽氣內實,且喜食辛辣、濃酒厚味之品,故中滿易滯,內熱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