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雖然不看好蕭王,但今日他確實是救了自己,她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就是她欠了他一個人情,隻是對於這樣陰險狡詐的男人,她還是不說為妙。
如若他有事,她會盡自己一切的努力還了這次的救命之恩,如若他平安,她便離他遠遠的,因為她實在是不願再與他多做瓜葛。
下腹的脹痛,愈演愈烈,蕭王聽著沐扶夕那漸漸消失的腳步聲,慢慢睜開了雙眸,側眼朝著車窗外看了去,隻見她不知在與那兩個婢女說著什麼。
她那清晰的芳香,似乎還徘徊在他的鼻息之間不肯散去,手心之中似乎還殘留著她淡淡的溫度。
“王爺,咱們還走麼?”一直站在車身外的小廝見沐扶夕已經下了馬車,不禁撞著膽子輕輕問了一聲。
蕭王回神,係上自己的長袍,緩了口氣,壓製住身體裏那渴望的躁動,再次閉上了雙眸:“回府。”
“是。”小廝趕忙點頭,拉著馬栓調轉馬頭。
滿臉擔憂的孀華見蕭王的馬車漸漸離去,不禁心中一沉,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是咽了回去。
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危險,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如今小姐平安,她便已經知足。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沐扶夕順聲而看,見張高跪在了自己的麵前,想著剛剛的事情,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張高起身:“剛剛的事情,還真是多虧了張大公。”
張高垂眸:“是奴才應該做的。”
沐扶夕輕輕一笑:“一會你便直接跟我回暉仁宮,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暉仁宮的人了。”
張高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詫異抬眸:“皇後娘娘的意思是……”
其實不單單是張高,就連婉晴與孀華也是一愣,畢竟沐扶夕進宮那麼久,從未想要將宮裏的人帶在身邊。
麵對張高的詫異,沐扶夕仍舊微笑:“你如此費盡心思的幫我,為的不就是想要留在我的身邊麼?”
張高雖然是受了賢貴妃的指使,想盡辦法的想要留在沐扶夕的身邊,但是他一直覺得沐扶夕是一個心思敏銳,且並不輕易相信人的人,如今這般輕鬆的便是讓他留了下來,她心裏難免有疑惑。
沐扶夕趁著張高的呆楞,朝著張高走了幾步,在距離他一步停下,僅用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輕輕的道了一句:“我會親自去謝謝賢貴妃。”
張高如此一聽,不敢相信的看著沐扶夕半晌,如果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似乎從始至終都沒表現出自己是賢貴妃手下的人,而且他跟隨在賢貴妃的身邊,也一直保持著隱秘,這麼多年下來,就連太後都不知道賢貴妃的身邊還有一個他,那麼現在沐扶夕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沐扶夕並不理會張高的不解,不想再耽擱時間的催促了一聲:“如果張大公不願意,那就算了。”
張高趕忙回神,不敢多做考慮的再次跪下了身子:“奴才張高,拜見皇後娘娘。”
沐扶夕滿意的點了點:“起來吧。”
隨著張高的起身,街道另一頭的老太監終於是匆匆趕了過來,見沐扶夕沒事,先是鬆了口氣,隨後指著另一輛馬車,對著沐扶夕道:“那輛馬車已經不能再坐,這輛馬車雖不及那輛馬車舒適,但眼下有總比沒有好。”
“放肆!”沒等沐扶夕開口,婉晴便是豎起了眼睛,“我們家小姐可是當今的皇後娘娘,這破馬車連九品官員都不屑坐,你居然敢讓皇後娘娘坐,你腦袋不想要了麼?”
“奴才該死!”老太監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老太監自然是想過這馬車不符合沐扶夕的身份,但眼下就這一輛馬車可以坐,他也是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沐扶夕本就不是計較的人,如今見還有一輛備用的馬車,已經知足:“公公起來吧,就坐這個回宮好了。”
老太監沒想到帶著如此跋扈婢女的沐扶夕,竟然是如此的通情達理,不禁鬆了口氣,站起了身子:“皇後娘娘海涵。”說著,當先打開了馬車門。
沐扶夕也不再多話,帶著孀華與婉晴上了馬車,如今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回宮的時辰早就給耽擱了,她不想讓宮裏的紹凡擔憂,所以寧願少一事,也不想再多一事。
聞著這馬車裏的黴味,婉晴捏著鼻子不是心思:“小姐怎麼就答應坐這輛破馬車了?這要是回宮給其他人看見,一定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孀華擰眉,不知道為何,她最近越來越覺得婉晴陌生了:“那你說應該如何?”
婉晴哼了一下:“要是我,一定就站在這裏等著,等著那個老太監去宮裏再派一輛馬車來這裏接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