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泛的波瀾(1 / 2)

聰一次不慎落水,被風民救起,邀他回府以報恩情,剛巧風民盤纏已快用盡,無處吃飯,便去了。但事後,聰的父母卻因風民救人時與聰有了肌膚之親為由,要風民娶她為妻。風民覺得甚是荒唐,沒有答應,但聰卻認死理的貼上了他。風民隻當慈聰是個脾氣不好的妹妹,更多的則是被纏怕了的恐懼。

“她的確很任性,是張大哥這樣驕傲的男孩子無法忍受的吧。”苗兒看著慈聰想到。

“真是胡鬧啊,”戒在心中暗想,“這世上還真有認死理的人呢,看來,她真是還小,什麼都不懂啊。”他搖搖頭,口氣緩和下來對聰兒說:“我知道是趕不走你的,如果你不嫌簡陋,那便住下來吧。”

“什麼?哥!”風民的反對在戒麵前明顯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於是聰兒便住了下來。

聰兒對苗兒很有敵意,戒隻得常常把苗兒帶在身邊,而風民則整日不知躲在哪裏。聰兒在店裏無事可做,看苗兒與戒忙得開心,便也幫手,但越幫越忙,不是打碎了茶杯,就是犧牲了茶碗,要麼將柴劈得慘不忍睹,要麼將地擦得洪水泛濫,這天更好,一桶髒水將戒澆了個通透,“我的小姐,別幹了好嗎?”不是責備,但聰仍顯出一幅委屈的樣子。

“先弄幹吧,會著涼的。”苗兒說。

平常的戒不修邊幅,頭發繚亂,常年兩身普通粗衣更替,今次剛巧一身洗了未幹,於是他拿出了許多年未穿的衣服。洗了澡,苗兒為他梳頭,看著這套公子階層的衣服,苗兒便趁機講:“穿這樣的衣服,配這一臉胡子,豈不是很怪,不如剃了吧。”苗兒很愛幹淨,她看不慣戒這樣很久了。戒沒有強過她,隻得依了。

看到眼前的戒,苗兒驚了一下,呆住了,哪裏看得出是三十幾歲?!苗兒猛然記起了她第一次看到那張畫像的心情,在張風民這樣英俊的人麵前,所有的思緒竟被畫中那抹傲然的笑容完全奪走了——如今在她麵前的正是能展露那笑容的人,隻是眉宇間分明在透露著難以言語的淩愁,那雙眼眸已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讀懂的了。失神地望著他,苗兒感到了自己難以抑製的顫抖。“該如何是好?如此失禮——”苗兒在心中責問著自己,好在外邊有客人來,戒起身出去招待客人,讓苗兒有機會平複自己的忐忑。

戒來到外堂,看到聰坐在椅上發呆,像隻犯了錯的小狗一般,不免笑了笑,對她講:“別發呆了,內疚的話,去幫客人衝壺茶吧。”

“好,哥——”她原本高興地轉頭,但看見戒她也呆住了,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你是哥哥嗎?”的詢問脫口而出。

“別說莫名其妙的話——衝茶,會嗎?”戒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盯著她。

“啊——會,會!”反應過來的她忙跑去衝茶了。

下馬的是一行三人,一位是公子打扮,隨行的是兩個佩刀的仆人,一高一胖。公子的青紫衣衫很華麗地向戒暴露了自己的真身是位大小姐。

“幾位客官要點什麼?”戒上前問,牽過了馬,拴在門口。

“隨便,幹淨就行。”其中一位高瘦的隨從回答,卻看都未看高戒一眼,相當目中無人的樣子。

“哦,這您放心。”戒的語調很有分寸。

那位“公子”打量了一下戒,很奇怪這鄉村小店的店家和那小夥計——指聰,氣質打扮都不合常樣,她問:“這可是熊坪村?”

“正是。”

“這村裏有幾家酒店。”

“隻此一家。”

“噢?”她突然眼睛一亮,“店家,你可認得一個叫張風民的人?”

“風哥哥?”端茶出來的聰兒叫了出來。戒皺眉製止了她下麵的話。

“你認得?他在哪裏?”她興奮起來,衝上來拉住了聰的手。

“你幹什麼?”聰嚇了一跳,無端被陌生男人拉住任誰都會受到驚嚇吧。

“他不在這裏。”戒走來,很自然地擋在了二人的中間,帶著禮貌到拒人千裏之外的微笑回答。

“那他在哪兒?”她問。

“我並不知曉。”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耐心看來到了一個節點。

戒笑了,這次笑容裏的拒絕之意更加明顯,“他不是小孩子了,有手有腳,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去哪裏,不是我可以控製的了的。”

她的仆人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看她的表情由氣憤轉為懷疑再轉為無可奈何,戒大約可以猜到他們講了些什麼。終於她在長籲一口氣後,坐了下來,口氣緩和了一些說:“那我在這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