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唇上一陣麻痛,一道輕微的痛呼聲,順著男子張開的唇縫溢了出來。
“阿淵,你……在做什麼?”張眸瞪了一眼滿臉饜足的男人,落九憧抬手便要去觸碰唇上的那道細小的傷口。
被那道夾雜著水霧,眸光瀲灩的視線一瞪,段凜淵妖冶的瞳眸一閃,自眸底飛過一縷幽暗。隨即,一手擒住那隻伸在半空處的玉手。
妖嬈的視線緊緊的黏著男子唇瓣上月牙形狀的傷口,一手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撫上傷口的邊緣處,細細的摩挲著。
“阿樺的這裏是凜淵不小心給弄傷的,那阿淵願意為這道傷口負責。”說著話,段凜淵那張蠱人心的妖孽臉,不斷地往前湊近,再湊近。
眼見某人又要趁機吃自己的豆腐,落九憧俊臉一紅,伸手將伸到自己麵前的妖孽臉擋開。
“阿淵,不要鬧了。”無聲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落九憧抬了抬眸。望著坐在自己身旁,一臉可憐兮兮的魔尊大銀,伸手拿起桌上的一雙銀箸。
夾起另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花菇鴨掌,落九憧暗暗的調動起體內的靈力彙聚到拿著雙箸的那隻手上。
見手中鴨掌上的熱氣減少了稍許,溫度適中,不燙不涼。這才,將箸頭舉到了男人的麵前。
“張嘴。”
見此,紅衣男人雙眸一亮,乖乖的張開嘴巴。一雙眼睛狠狠的黏在對麵男子那張如畫的臉上,不舍的移開分毫。
過午的陽光,如一條氣勢正旺的火龍,穿過那層薄薄的花窗,照進燈火璀璨的大殿。有幾縷,恰好落在一紅一白兩人的身上。為兩人添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高貴而又不失溫暖。
眼看太陽逐步西斜,灼熱的熱度逐漸的消退。這預示著,舊的一天就要結束了。
羅霞山上,有一藍衣男子迎風獨立。風吹起他那藍色的發帶,和衣衫的下擺,在空氣中發出一道“獵獵”的響聲。
“真人,這太陽就快要下山了,屬下猜……殿下他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倏然,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扔掉手中的長毛,俯首跪地道。
“是嗎?”男子的聲音輕的不像話,就像一陣風兒,沒有一點的重量。啞的,就似已經壞掉的破風箱,澀澀難聽。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著自己,還是在問其他的人。
“真人,您已經在這裏守了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屬下鬥膽,請真人回宮歇息,此處由屬下代替真人鎮守。”說罷,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在地上叩了一記響頭,從地上站起身體。
“不了。這兩天兩夜我都堅持下來了……咳咳……也就不會在意多等上那麼一會兒!”虛掩著咳了兩聲,竹無崢望著綿延無盡的山巒,目光逐漸的變得悠遠。
“青樺,當初你我二人曾在這羅霞山上對月撫琴,望山合奏。你可還記得?”
見久久的得不到男子的回答。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疑惑的朝著身形消瘦的男子望去。隻見,那張蒼白的俊雅麵孔上,唯有一雙墨色眼睛清亮如星。直直的對望著遠處起起伏伏的山巒。
莫非……真人愛上了此處?
被腦海中生出的怪異想法嚇了一跳。男人輕輕的縮了縮身體。這人妖相戀,人鬼相戀,他都聽說過。
不過,這要說仙與“山”相戀,他還是從未聽說過的。
正當,高遠的羅霞山上涼風習習,一派寂靜的時候。忽然,從天邊飛來了一朵輕軟的祥雲。
見男子負手盯著山巒的盡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天上的動靜。一身銀色鎧甲的男人,適時的開口提醒道。
“真人,陛下似乎遣人來了這羅霞山!”
經男人這麼一提點,竹無崢輕輕的掀開眼瞼。向上望了一眼後,複又飛速的收回。
“是玉清真人。”
話音剛落,兩人的麵前便多出了一個仙風道骨,神采奕奕的老者。這人不是玉清真人是誰!
“見過玉清真人!”垂了垂首,竹無崢彎下腰身,麵上一派恭敬謙和。心中卻是在暗暗思索著,月帝派遣玉清到羅霞山的真正用意。
“免禮,都免禮罷!”捋了捋雪亮流暢的銀須,玉清布滿褶皺的臉一凜,聲帶嚴肅道。
“雲霄,華曦太子在仙魔開戰的當天,無緣無故的失蹤。這件事,可是鬧得天宮中的眾人,人人皆知。”說到這兒,玉清的話音頓了一下,雙眸冷冽的從一襲藍衣的男子身上掃過。
“雲霄,對於此事,你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