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市,常住人口600萬,一個典型中型城市。地處西南,亞熱帶季風性氣候,四季分明。
這是一座崇尚慢節奏生活的城市,生活在這裏的人們認為生活重在細水長流,不能一蹴而就。隻要現世安穩,及時行樂就好。在這個經濟高速運轉的時代,這裏就像一座世外桃源,沒有紛擾。
這座城市居民靜謐的生活,正在被一個小區的係列謀殺案悄然打破。
2017年5月20日,周五,晚上九點半,宜市臨江路a小區人生沸騰,這裏剛剛有一名住戶死在了家裏,小區業主不時竊竊私語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情,人群的上空籠罩著不安與恐懼。警燈在烏黑的夜裏顯得格外刺眼,霎時,連隔壁小區的人都來湊著熱鬧。出事的單元樓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部分此單元樓的住戶,遲遲在樓下參與討論,不敢回家。
死的是a小區6棟一單元1805的女主人,這是對年輕夫妻的婚房。這天,丈夫加班,比平常晚歸兩個多小時,到家,推門而進。家裏好似沒有動靜,換好鞋穿過空蕩蕩的客廳,走進廚房,廚房裏電飯鍋通著電,指示燈已經從煮飯跳到保溫。菜板平放在灶台上,上麵有一把菜刀和一個切了一半的土豆。看這架勢,妻子一定在家,可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做飯?也沒向往常一樣走到門前熱情迎接,男人看看手表,指針指向九點零八分。接連推開書房和次臥的門都沒有人,男子走進主臥更衣室準備換上貼身的居家服,邊走進主臥邊喚妻子的名字,無人應答。
走進主臥,一股奇怪的血腥味飄進鼻翼,這個味道以前好像聞到過。在衣帽間換好衣服走進衛生間上個廁所,推開衛生間門的那一刹那,男子嚇得倒退了幾步。隻見妻子背弓著頭朝蹲便方向跪在地上,頭發淩亂,衣服的圓領已經被血染成暗紅色,喚之不醒。男子走近妻子,想把她抱回床上,卻發現對方身體已經僵硬,這分明已是一具屍體。
他嚇出一聲汗,進而大哭起來,緊張到不知所措,約莫一分鍾後才想起來報警。
十分鍾後,宜市臨安區公安分局的警車到達小區,進入案發現場。
負責勘察現場的是一對老搭檔,邢浩宇和張越,倆人從警校一起進了臨安分局,一起做了刑警。共事五年,攜手偵破了不少大案要案,現在都在分局刑警二分隊,邢浩宇是隊長。
屋裏五個人在勘察,法醫李曼負責檢查屍體,張義通負責照相,邢浩宇、張越和薛輝負責勘察現場。
邢浩宇在整個屋子來回走動,觀察著屋裏的每一個邊邊角角。
“現場這麼幹淨,不是嫌疑人有潔癖就是死者有潔癖?”李曼一邊仔細觀察著嫌疑人,一邊自言自語。
“這個屋裏除了一個死人,基本沒有任何殺人的跡象,連基本的掙紮搏鬥痕跡都沒有。”薛輝打趣道。
“自殺?”
“有可能。”
邢浩宇沒有答話,隻看到衛生間旁邊的衣帽間出神。
四人勘察完現場回到局裏,順便也把死者丈夫李奎恩一並帶回了局裏做筆錄。
這個男人悲慟異常,泣不成聲,眼睛裏布滿血絲,走路都有點踉蹌。
“你今下午什麼時候到的家?”
“八點四十多,我八點左右下班,乘地鐵回家,到家差不多就那個時間。”
“家中有發現什麼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嗎,相比平時。比如陳設、清潔度方麵。”
“基本沒什麼變化,不過好像今天她打掃過衛生,房間比早上離家的時候整潔。”
“這個比早上離家時更整潔指的哪裏?”
“她應該倒了垃圾,昨晚我們在沙發看電影吃了些零食,有好幾個零食包裝袋。她上班時間比我早出門半個小時,今早她出門的時候囑咐過我倒客廳和廚房的垃圾,結果我忘了。”
“確實你家的垃圾是倒了的,垃圾桶裏沒有東西。你們家很整潔,你跟妻子都是很愛打掃衛生的人嗎?”
“不是很愛打掃,我們基本到一兩周才會打掃一次,或者有朋友來的時候才會打掃。”
“你的妻子回家還做過什麼,憑你對家裏的了解。”
“她今天回家還收拾過衣櫥,這點很奇怪,她的衣櫥平時都是我收拾的,她不喜歡疊衣服之類的家務。”
“你最近發現你的妻子有什麼異常嗎?比如說神情沮喪或是心情焦慮?”
“沒有,一直都跟往常一樣,很正常。”
“那你有沒有從你妻子口中直接或者間接的聽到過想自殺的想法?”
“從來沒有過。”
“你妻子最近有跟什麼人結過怨嗎?比如,跟什麼人發生過爭吵。”
“應該沒有吧。”男子抬起頭望向天花板,仔細回想。“我妻子性格比較內向,朋友不多,也不愛跟不熟的人說話。哦,對了,一個月前她跟我抱怨過她的一個同事,也就是她工作小組裏的一個組員,老愛偷懶,把棘手的工作推給她,自己做簡單的工作,她好像為這事跟她理論過,兩人弄得不是很愉快。還有就是我們樓上一家半夜總是會有挪凳子、跳繩的響聲,我們上樓去提醒,倆家人因為這個發生過理論,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