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請你具體解釋一下。”
“樓上說他們家有小朋友讓體諒一下,我們說白天鬧也就算了,可總是深更半夜的弄得很響,沒法睡覺,讓他們要好好教育小朋友。讓他們好好教育小朋友這句話可能說的不妥,樓上的男主人明顯臉色不對了。後來沒說幾句我們就下樓回家了。就是這樣,連物業都沒有驚動。”
“你聽過你妻子怎麼稱呼你剛提到的那位同事嗎?”
“記不太清了,她和我抱怨的時候我忙著安慰她去了,沒在意她話裏其他的內容,好像叫什麼什麼雅。”
“再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結婚多少年了?”
“四年,我們是13年3月13日領證結的婚,剛好四年多點。”男子不假思索。
“你跟你妻子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大學就戀愛了,畢業一年後我們結的婚。”說到這裏,男子開始哽咽,雙手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
“你們感情好嗎?”
“很好,從結婚到現在一直沒怎麼紅過臉。”男子已經從哽咽開始變為抽泣,也許是對話的內容讓他勾起了美好的回憶,更難以接受妻子的驟然離世。介於對方的情緒,筆錄沒有再繼續。
男子卻不肯離開,聲稱要在這裏等警察抓到凶手,顯然,在他的潛意識裏是不相信妻子會自殺的,遂被暫時安排到了警員宿舍休息。
張越收起錄音筆和電腦,對著邢浩宇擠出個無奈的表情。
“怎麼樣,他像嗎?”薛輝湊過臉問。
“要真是他,那我剛才無疑看了一場完美的表演。”
刑警二分隊的成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案情分析會,這是他們每次偵破案件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環節。
“死者李小凡,女,28歲,已婚,宜市水產公司員工,今下午八點四十八分被其丈夫發現死於家中,經過法醫鑒定,死亡時間為晚上六點到八點之間,係頸動脈被割斷導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房間內整潔,沒有被翻動的跡象,目前傾向於死者是自殺。但死者丈夫說李小凡生前並無異常,也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表達過有自殺的想法。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會自殺!”刑警薛輝做了陳述。
“死者背弓著跪在便槽邊,頸部的血順著倒過來的頭發的方向正好流到便槽中,淋浴噴頭放在地上,開著水,流出的水也正好流到便槽內,把死者流出的血全部衝入了下水道。如果死者是自殺,她應該沒有心情把一個自殺弄得這麼有條理,死者丈夫說過,她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相反,我倒覺得殺她的,是個有潔癖的人。”張越發表者自己的意見。
“李曼在現場檢查死者屍體的時候也說過凶手有潔癖的話,這麼說,你覺得是他殺?”薛輝問道。
“是的。”張越不假思索、斬釘截鐵。
“死者屋內整潔,回家像往常一樣扔垃圾、做飯,菜板上那切了一半的土豆可以說明死者至少晚飯前沒有想過自殺。把土豆切到一半,突然跑去衛生間自殺,是不合常理的。根據法醫出具的屍檢報告,死者死於頸動脈被割斷的失血性休克死亡,一般自殺者多會選擇割手腕,而非頸動脈,因為死者很難有對自己下這樣重手的決心。最重要的一點,在死者旁邊發現的沾有死者血跡的水果刀,隻提取到死者的幾枚指紋,卻沒有死者丈夫的指紋在上麵。按照死者丈夫的話,平時家裏削水果都是他的事,妻子從不做這些,而且每次削完他都習慣用紙擦擦,很少拿去用水衝。按理說,這上麵應該有死者丈夫的指紋才符合常理。這不是自殺,是他殺!”邢浩宇有條不紊的說著,語氣平靜。
“那我們就按照凶殺案的方向去調查這個案子?”
“我們兵分三路,張曼你去調取張小凡從下班離開公司到回家再出門倒垃圾的所有監控錄像,帶回局裏仔細觀看;薛輝你去調查死者丈夫李奎恩昨天下午到晚上的行蹤;我去盤查張小凡的人際關係,重點盤查死者丈夫提到的同事和樓上的鄰居。”邢浩宇像往常一樣,先做了安排。
“監控錄像的事你來,調查死者人際關係的事你一個大男人去沒那麼方便。”張越打趣道。
“好,那就這麼定了。”
“明早我先去跟柴老大報告一下案子的基本情況,然後就去調查李奎恩昨天下午到晚上的行蹤。”
“好嘞,一定爭取讓柴老大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刑警二分隊,我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張越饒有興致的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現在一隊、三隊手上都有案子,不給我們給誰?”薛輝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收拾起筆記本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