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平常都那麼晚吃晚飯嗎?”
“是的,基本都是這個時候。每天我都要帶子軒到樓下耍著等爸爸回家,然後一起回家,我再炒菜。我剛提到的那幾位鄰居都知道。”
“那你們昨晚吃的什麼?”問完,張越抬起頭,嚴肅的看著對方。
“清炒絲瓜,紅椒肉絲。”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好,謝謝你的配合。”說完,張越起身往防盜門的方向走去。
走進電梯,張越靈機一動,按下了17,很快,電梯在17樓停下,張越走出電梯,叩響了1705的門。
“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看著年紀應該60多歲。
“老太太,您好,我是臨安分局的警察,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張越怕對方聽不清楚,故意拉高了分貝。
“哦,那進來吧。”
“阿姨,平時就你一個人住嗎?”
“對,我一個人住,老伴六年前去世了。兒子女兒在宜市也都有自己的房子,逢年過節才會過來。”
“哦,您真厲害。對了,阿姨,昨晚您在家嗎?”
“我昨晚六點半以後在家,我五點過吃完飯到樓下找其他老頭老太太聊天,六點半左右回家等著看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看完我就洗臉洗腳睡了。”
“那您回家之後又發現樓上有什麼聲響嗎?”
“樓上?六點過的時候有過一次,像是什麼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具體像什麼東西掉地上的聲音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時間能再具體點嗎?”
“反正肯定在新聞聯播來之前。”
“具體地點呢?臥室?廚房?或者其他的地方。”
“客廳,因為我當時就坐在客廳裏等著新聞聯播開始,感覺那個聲音就在正正頭頂上。”
“哦,好的,謝謝您,阿姨。”
一天過去,大家都一無所獲,唯一有點收獲的人大概就是張越了。
下班了,邢浩宇還在工位上若有所思:老太太說六點半到到七點之間,樓上有動靜。要麼就是那個時候死者還活著,要麼就是嫌疑人還在死者屋內。那一聲響動,會是什麼掉到地上的聲音呢?嫌疑人殺死死者後,一定不願意在現場多留,更何況製造出異響了,這個聲響幾乎不可能是嫌疑人在殺害死者之後製造的。那是死者製造的?死者大多的時間應該在廚房,菜都沒切完,跑客廳裏來幹什麼呢?接電話?那聲響動難道是手機掉到地板上的聲音?那麼說六點半到七點的時間,被害人還沒死?還是那個時候嫌疑人已經進了現場,那聲響動是雙方在撕打的過程中製造的?
邢浩宇在心裏認為應該把第二種和第三種可能作為重點方向加以偵查,第一種發生的幾率太小。
走出公安辦公大樓,邢浩宇無處可去,畢竟一個單身漢,又沒女朋友,除了工作,還真好像無事可做了。鬼使神差的驅車到了a小區附近,邢浩宇把車停在了與小區一街之隔的馬路邊,下車徑直朝a小區走去。
“你幹嘛的?”邢浩宇沒有業主卡,準備尾隨有卡的業主身後進去,不料被保安逮了個正著。
“哦,我來親戚家,我表姐住這個小區。”
“你表姐叫什麼名字,幾棟幾單元,業主的電話多少,你的電話多少,過來做個登記。”
“這麼麻煩啊。”
“寫幾個字而已,怎麼就麻煩了。沒有業主卡,全都必須這樣登記。”
邢浩宇若有所思,隨即又去小區僅有的另外一個大做了嚐試,果然,跟一號門一樣的結果。
他又嚐試開車進入小區,業主的車牌門禁係統可以自動識別,邢浩宇的車被攔下,依次登記拜訪者的姓名、幾棟幾單元和房號、電話。
安保如此嚴格的小區,讓外來人作案的可能性降低了許多,邢浩宇覺得把偵查的重心放在小區內應該是首要選擇。
次日一早,邢浩宇、張越就到了a小區物業辦公室。接待他們的物業客服人員小李臉上畫著職業淡妝,總是笑盈盈的,對兩人有求必應。
“小區的門禁很嚴,所有的訪客都必須登記得那麼詳細嗎?”
“所有的訪客都必須!a小區雖不是新小區,但是物業這一塊是非常到位的。”
“有沒有可能門口的一兩個保安不按章程辦事的,所有的保安都很嚴格,就一兩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會!我們的保安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並且設有業主投訴機製,要是哪個保安沒按規定辦事,被投訴了,工資會被扣得很厲害。”
“那尾隨進入小區的怎麼辦?”
“這種可能性也幾乎沒有,我們的門禁實行嚴格的一人一卡,不存在尾隨進入的情況。沒有卡的,即便是保安認識的業主,也必須登記。”
“你的意思是說,外來人員,想要進入小區,非登記不可了?”
“確實是這樣!”
“那可以把這個月的訪客記錄給我們嗎?”
“沒問題。”說完,小李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登記簿放到邢浩宇的手上,“這些是這個月的。”
邢浩宇和張越走出了小區。
在剛走出小區時看到有穿著順豐快遞衣服的快遞員來小區送快遞,正在小區保安亭進行登記。邢浩宇走近快遞員,叫住了他。
“你好。”說著掏出了警官證。
“有什麼事嗎?”快遞員一連錯愕。
“你每次來都必須登記嗎?”
“必須登記,即便他們已經全都認識我了。”
“每個保安都會讓你登記?有沒有跟你很熟的保安,直接放你進去,不用登記的?”
“沒有,有個跟我很熟的保安,有一次我還跟他打趣說,你都認識我了,經常來的,可以不用登記了吧?他跟我說如果不登記,他們會被扣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