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都不容易。”
“是啊!”
說完,快遞員的頭淹沒在抱著的一大摞包裹中走進了小區。
“要是我們小區的物業有這麼好就好了。”張越坐到副駕伸了個懶腰。
“可遇不可求的。”
“你說這麼安全的小區都還能發生命案,那我住的小區簡直危險重重。”
“那你還沒死,活得好好的?凶手要真的想殺張小凡,小區門禁再嚴,他還是能有辦法進去。沒人想殺你,你就是躺大街上,也會相安無事。”
“那你說凶手是小區裏的人還是小區外的人?”
“現在還不好說。”
車剛開回警局停穩,刑警一隊的隊長卜添也剛停好車,三人相視一笑。
“怎麼樣,有進展沒?”卜添朝邢浩宇走過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沒進展。你們那個河堤女屍案怎麼樣了?”
“有線索了,果然是情殺。”
“好啊,又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
“還得謝謝你之前給我提供的假設,事實證明你的直覺是對的。”說著,卜添拍了拍邢浩宇的肩膀。
“我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你小子就別在我麵前謙虛了,共事這麼多年,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怎麼,看樣子這次遇到麻煩了?等哥們兒這邊結了案,馬上來幫你!要不,我現在就調兩個人過來你先用著?”
“好啊,派過來啊。我們要核實一整本登記簿的內容,需要打很多電話,現在派過來正合適。”張越不客氣的說。
“不用,等你忙完手頭的案子再說吧。”
“跟我客氣啥,十分鍾後人就到!”
邢浩宇性格內向,不是熟人話不多。他生活裏幾乎沒什麼朋友,同事成了他最好的夥伴。在工作上,他經常願意放棄休假時間幫助同事,這讓他在局裏人緣不錯,所以一分隊的隊長才如此仗義。
果然,十分鍾後,二分隊辦公室門前站了兩個人,徐良和劉興偉。
大家一刻也沒休息,整整花了六個多小時,才把整本登記簿上的每一條信息核實完畢。每個接到電話的人都能說出當天去a小區拜訪的是誰,即便有些因為時間過了半個多月記不清了,都能經過慢慢的回憶想起拜訪的理由,並且一一得到業主的證實,無異常。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過,猛的才發現還沒吃午飯。邢浩宇趕忙讓薛輝點了外賣,他出錢請大家吃飯,大約五點,大家才吃上了一頓遲到的午餐,確切點,都可以稱晚餐了。
不出所料,邢浩宇準備留在局裏加班,這是他的常態,每當有大案子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在局裏冥想,想凶手的動機、殺人手法,又或者有多餘的嫌疑人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排除幹擾項。出於同事的默契或者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張越會在局裏陪他,有想不通的地方,兩人會一起討論,很多案子,都是在這樣的討論中豁然開朗的。
“你還不下班?”
“你不也還不下班嗎?”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張越看著這張一嚴肅起來就棱角分明的臉問。
“登記記錄全都沒有問題,那隻能說明凶手是小區常駐人口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或者是小區的業主,又或者是小區的租戶。”
“可能性越來越大?登記記錄沒有問題,那就能證明凶手是小區裏的人啊!”
“不能!徒步進的拜訪者寫得很清楚是幾位,可凶手要是坐車進入小區,保安看漏人數的可能性就很大。坐在後排麵臨檢查的時候躺到車的地麵保安沒看到也是有可能的,又或者藏進後備箱進入小區也是有可能的。”
“你這麼說也對,不過這要查起來就難了。我明天就按照車牌一輛一輛車的查,重點檢查有沒有套牌或者租車行的車。一旦發現可疑車輛,立馬查沿途監控,反著追查,把它從哪裏來得,近期的行駛軌跡全部弄清楚!凶手要真是通過坐車進入小區的,我一定把他找出來。可如果凶手身在小區裏,就麻煩了。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
“那就排除,把所有與張小凡生前接觸過、有過談話的人全部排查一遍,一遍一遍的篩!”
“那這個工作量可就大了。”
“我們要尋找作案動機,作案動機就隱藏在不起眼的一次談話、或者一個眼神裏也說不一定!”
“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談著話,警局裏來了一個熟人:李奎恩。這個男人是來提供線索的。
“我在整理我妻子的遺物時,發現她有一件衣服不見了。”
“什麼衣服?”
“一件白色t恤,這件衣服是我們去年旅行的時候,我在日本給她買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在家裏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是凶手拿了?”
“有這個可能,你不是說家裏其他地方都沒有異樣,隻是衣櫥變整齊了嗎?”
“有沒有不見的這件t恤的照片?”
“有的。”說完李奎恩拿起手機,翻起了妻子生前的照片。這個男人看著一張張的照片,不禁又紅了眼圈,聲音也開始哽咽。
送走李奎恩,邢浩宇不解,這件t恤去了哪裏呢?答案很明顯,凶手帶走了,可凶手為什麼要帶走一件t恤呢?凶手殺人身上衣服上占上了血漬,不得已隻能換身衣服?凶手拿的是女士衣服,難道嫌疑人是個女人?還是其實是個男人,故意以此來迷惑警方的視線?邢浩宇目前還無法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