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茵茵氣喘籲籲又回到了熊世文家附近,慢慢將半截劍插回鞘中,靠在牆角看著四周的動靜,“紫謦真的沒死,而且劍法內力巨進,若不是我練了心卷,恐怕也死在她的劍下了,這個丫頭已經變得如此……”話音未落,遠處一個身影也到了這條街上,並沒有往這邊來,而是一劍劈開了一家包子鋪的門,裏麵的人呼喊起來,以為進了強盜。
片刻功夫卻又從包子鋪出來,正是姚紫謦,站在街上左右看了看,已經將臉蒙住,徑直往武茵茵這邊而來。
武茵茵暗道頭疼,兩人已經邊跑邊打鬥了一天,雖然劍法沒有分出高下,但自己已經精疲力竭,而姚紫謦好像沒有損耗太多氣力,所以才設法擺脫逃跑,沒想到姚紫謦卻窮追不舍。
剛躲到一條巷子拐彎,卻發現姚紫謦進了巷子後往另一個方向拐去,走得很急,好像不是在追武茵茵,武茵茵反倒產生了好奇心,希空不在這裏,想必看自己不見了到處尋找,自己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決定跟著姚紫謦去看看。
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巷子,姚紫謦正站在一處宅院外盯著大門,這條巷子十分偏僻沒有什麼人經過,姚紫謦手輕輕捏住鼻子,一腳將門踢開,旋即人捂住嘴作嘔吐狀,武茵茵遠遠看著,也依稀聞到一些氣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姚紫謦將蒙麵的布多纏了幾層進入門內,裏麵傳來轟裏轟隆的聲音,不一會兒姚紫謦飛快衝了出來靠在牆邊嘔吐不止,想必看到了什麼更惡性的東西,沿著牆角出了巷子。
武茵茵本想立即追上去,可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屋宅內是什麼,也捂住嘴慢慢靠近門口,剛往裏看了一眼便無法再看,滿院子的屍體已經殘缺不全,開膛破肚,手腳頭顱遍地,屋內更甚,看來姚紫謦進了這裏又將這些人分屍了一遍,極度殘忍,不知是什麼目的。
沒有線索立刻退出,再想尋姚紫謦時已經不知去向,如今不知怎麼辦才好,天已經微亮,街上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武林掌門死啦!被人殺啦!”一個人敲著鑼沿街跑了過去,聽見動靜街上的人紛紛多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擠著往昨晚出事的客棧去看熱鬧,武茵茵想了想,將頭發弄亂扔了劍也跟隨人群前進,走了一陣隻見前方被鐵掌門的人圍住了,路兩邊聚集了許多人觀看,圍住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具蓋了布的屍體,想必就是司徒槐無疑。
“怎麼樣?知道是誰殺的?”
“不知道啊!昨晚有人看見說是熊家老爺子!”
“還有這武林盟主的徒弟孫白乙也可疑呀,居然幫熊老爺子作證清白,說是見到了凶手!”
“噓!你不要命了,熊家的人滿街都是,別胡說!”
“實話告訴你,我昨夜聽人說真正的凶手就是那個孫白乙,替熊老爺作證隻是欲擒故縱!”
“哪兒來的消息?司徒槐明明是中了鐵掌死的。”
“孫白乙最可疑,今日恐怕就能定奪了!”
“你們都不知道,那孫白乙也是會鐵掌的,偷了熊家的鐵掌書!”
“好像有這個事,孫白乙真是狼子野心啊!連師傅都殺!”
“你們在哪聽到的?”
“別人說的,有人親眼所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認定孫白乙就是凶手,武茵茵並不感興趣,四處張望擔心姚紫謦忽然出現,卻看見了遠處的一個人,一個熟悉卻又不太熟悉的人,隻是那個人仿佛失了魂,呆呆看著前方往熊家方向前進,臉色蒼白悲涼,好像打算放下一切赴死的態勢。
“熊又原!”武茵茵心中一動,貓腰上前悄悄跟在他身後打算看無人時叫住他。
熊府內,柳扶正跪在熊厲天的身邊,“老爺,那個孫白乙就是凶手,不知他從哪學來的鐵掌功夫,他救老爺的目的尚且不知,但不排除是有欲擒故縱之嫌,您想想,天蒼派和熊家一直是死敵,司徒槐抓住熊家一個小空子都死盯不放,這次自己被殺,他徒弟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又怎麼可能替老爺您辯護呢!”
熊厲天知道多年前的事情,可又不便明說,孫白乙會鐵掌功夫的事卻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拿來利用也未嚐不可。
“老爺,他救了你也是目的不純,眼看武林盟主大會越來越近,我們何不利用這次機會讓天蒼派走下坡路,將罪名徹底推給孫白乙,其他幾個弟子都不成氣候,待到武林大會時我們再將那個姚尊唯推出來,讓天蒼派徹底垮掉,武林盟主就非老爺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