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其實不用蘇桃說,陳睿已經大致能猜到一些,估計是蘇老爺子病重,樓下客廳裏的那些人應該是宏達集團的經理和股東們。
以樓上樓下的陣勢,都不用去看蘇桃的雙眼就知道蘇老爺子現在病的不輕。
“放寬心,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大D軟下聲音安慰道。
“大D哥!”不安慰不要緊,一安慰蘇桃哭的更凶,一轉頭撲進了大D的懷裏,大D偷偷一樂,隨即立即醒悟過來,這小妮子,是不忍心弄髒陳睿的衣服才換了個地方,媽蛋,我新買的阿迪達斯啊!
大D心中哀嚎一聲,卻也實在不忍心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蘇桃推開,隻得聽之任之。
一旁阿澤見狀,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當初蘇桃回家之後,在各大經理麵前一直都保持著沉靜穩重的態度,無論是迎賓還是應對其他突然情況都是進退有度,逼得那些股東們不敢輕易妄動。
就算進了病房中,看到病床上的蘇老爺子,蘇桃都堅強的忍著淚水沒讓自己哭起來,反倒是盡心盡力的照料著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蘇老爺子。
阿澤有些訝異蘇桃的表現,這是他跟蘇桃以來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居然會有這麼一麵,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
直到陳睿和大D的到來,蘇桃才第一次露出這種脆弱無助的姿態。看到這裏,阿澤反倒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他知道蘇桃是硬撐的,這樣痛快的發泄出來才不至於把自己給壓垮了。
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阿澤朝著陳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咯吱”一聲輕響,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蘇晨一臉陰鬱的走出了房間,看到陳睿和大D兩人之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絲不悅漸漸湧上臉龐。
不等蘇晨開口,蘇桃出聲道:“他們不是無關人等,是我的好朋友。”
“老爺子都病成了這樣,你居然還有心思見朋友?”蘇晨冷笑一聲。
蘇桃不甘示弱,強硬的回應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指手畫腳,你還是去安撫一下公司公司的經理和股東們去吧。”
“好,很好!”蘇晨怒極反笑,招了招手,讓旁邊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跟著自己離開。
“那個男人是誰?”大D好奇的一指那個金絲眼鏡男,問道。
阿澤說道:“老爺的律師........”猶豫片刻,阿澤又補充了一句,“專門負責遺囑的律師。”
大D驚道:“我靠,這還沒入土呢,蘇晨就惦記上了遺產,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陳睿臉色一變,重重的踢了大D一腳,大D醒悟過來,自知失言,連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哈。”
蘇桃並沒有太過在意大D的話,站在二樓的欄杆處,指了指客廳的或交頭接耳或坐著侃侃而談的眾人,緩緩道:“這些人中有公司的股東,也有很多部門的經理,其中這些股東都是跟著我爸一起打江山的。如今我爸隻是病倒,這些人便開始惦記著公司的股份,說什麼不想趁著董事長病重的時候被外人占了去,實際上卻是想趁次機會將公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其中一些經理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但是大多數人卻站在對立麵,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蘇桃十分苦惱的捂住了臉龐,小小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無助。
陳睿輕聲道:“你是說的對立麵,指的是你哥蘇晨?”
蘇桃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這種可能性最大。我爸在公司的威望還是有的,隻要他還沒有到逝去的那一天,公司的人心至少都不會散。現在這麼反常,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風助浪,除了蘇晨,我想不出別人。我猜,這些人這麼快表明態度,無非是想給蘇晨一份投名狀而已。”
的確,以宏達集團這麼大的家族企業來看,一旦蘇清遠逝世,蘇晨絕對是繼承人的最大人選,蘇桃畢竟是個女兒身,而且年齡太小,很難挑起大梁。這些人提前找好靠山,完全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我能理解,所以現在隻能祝願蘇老爺子能早日康複。”陳睿拍了拍蘇桃的肩膀,安慰道。
蘇桃重重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陳睿在一旁,她就會覺得莫名的心安。
不一會兒,蘇晨和那個金絲眼鏡律師一同回到了病房的門口,不過蘇晨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想必和金絲眼鏡律師想談並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