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他突然伸手拉住她,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會像芊兒一樣離開朕嗎?”
“不知道,但是我想淩乾因該不會再來求第二次親了吧。”突然露出的諷刺口氣,洛芊的離開,難道不是他逼的嗎?
太平若為將軍定,又何需紅顏苦邊疆!
他慢慢放開了手,像是一種逃避,觸火般的匆忙,心似被人用力鑿了下。看著那個冷傲的背影,思緒百轉,若是有天淩乾的王發現他真正要娶的女人並非日夜躺在枕邊的那個,會怎樣?歸還芊兒,娶走顏落嗎,真是如此他該開心的啊,或者他甚至可以卑鄙的把顏落送去淩乾交換的。
可是突然發現這抉擇好難。如有一日能見到她如畫中翩舞時一樣的笑,也許他真的會棄械投降,可他曾許過諾啊,芊兒是為了他的江山遠嫁的,這情他發過誓要守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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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紅顏,指間流瀉出悠揚沁心的樂聲;翩然起舞的美人,步步妖嬈;夏侯逸苒舉著酒樽,利落的黑衣,更顯修長,玩味的笑始終掛在唇角,華逸的美,傲然的帥氣,確實惹人眷顧。
收回調侃的眼神,他才露出諷刺,看著眼前的這場戲……
“王爺,是小的辦事不力,甘願討罰。”
底下的男子跪著,官袍加身,一臉的誠惶誠恐,額間滲著冷汗,連抬頭看莨王一眼都不敢,隻是一個勁的求著。
“嗬,辦事不力?你吃著莨王府的飯,幫著鍾相做事,罰?你說本王要怎麼罰你,才能有殺雞敬猴的效果?”
辛佚眯著眼,閑閑的口氣,支著頭,渾身上下散著陰鬱的氣質。
“王爺饒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男子仍在求著,深感這朝堂之上,處處都是虎口,一步錯便步步錯。
“求本王嗎?那為什麼不去求鍾相保你,你覺得論勢力他有資格和本王爭嗎?”擲下話後,他抬眼,示意一旁的侍衛將他拖下去,隨意怎麼給個死法就行了。
一條人命而已,他不在乎,要成王本就是踏著無數屍體鋪就的台階走上去的。
戲唱完了,逸苒還是笑,不置一詞,對於這“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戲碼甚覺好笑。明知是鴻門宴他還是來了,不是犯傻,隻是一種宣戰。
人人皆知朝野分為兩派,除卻莨王外,就是打著保皇旗號的丞相鍾離臻。他近來的確是和鍾相走的近了些,但是這男人卻小看了他,朝堂之地正是因為從前太了解那些紛爭才一直不願涉及,然若他決心要立足,就不會需要依靠任何人。
“家事而已,讓將軍見笑,沒壞了將軍的雅興吧。”辛佚抬頭,客套著。
重金、美人、權力這些男人皆舍不掉的東西他都用上了,再加上婉轉的威脅,他明白眼前這男人該懂了。他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良才,隻是不願辛俟身邊多了個高深莫測的角色,收為已用是最好的方法。
“嗬,王爺如此盛情款待,末將深覺消受不起。”不繞圈子,逸苒端著笑臉直接回絕了。
“將軍,有些酒端到了你麵前,不管你是否已經醉了,還是要喝!”
“末將沒有醉,隻是這酒不合胃口罷了……”
他起身,帥氣的拂衣,便離開了。懶得理身後那被自己氣極了的男人,無論於公於私,他是絕不可能和莨王同一立場。
傲遊天下,就算是皇上都不曾怕過,何況區區一個隻會耍些小伎倆的莨王……
辛佚怒瞪著那道背影,良久後,緊握的拳才漸漸鬆開了,浮上一笑,喃喃自語:“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