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念(3 / 3)

不然不會找了這麼個有損威信的台階,隻為讓她下,看來真正能輕易取得他性命的唯有顏落了。

“你走了一步險棋,贏了就是漂漂亮亮,輸了就像如今失了太多!”辛倨無奈的道出事實,這事他也是事後才知曉的。

他沒料到,辛佚居然會那麼狠絕的過河拆橋,連顏落的命都不想留,那自己呢,假以時日若他霸業真成,當真會願意放他和涵容雙宿雙飛嗎?

“嗬,不過是失了軒轅婉婷一人而已,何況辛俟把她收在身邊,不也是為自己添麻煩。”從容鎮定,陰邪頃現,他笑著,抬頭,眼神定定的看向窗外:“至於顏落……本王從前能讓她愛我,現在不管她的心走的多遠,依舊還能讓她愛上。”

說穿了,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顏落的背叛,她是他最驕傲的一枚棋,也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忍受她怨她恨她鬧,卻不能理解她在關鍵時刻居然成了那個最不懂他霸業雄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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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辛俟倒反倒拋開了公事,就連“京察”都是隨意說了兩句,仍舊交給莨王和鍾相去打理,依舊的懶散。

自個兒卻樂的快活,每天隻是看著朝堂上那兩人爭的麵紅耳赤的,他還是不發一言。每日早朝完,鍾離臻總要來求見,規勸一番,這些話倒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盤算了半天,也該管管了,這麼鬧下去要收場就有些難了。

晚膳時分,他帶著逸苒坐著馬車,微服直往瞻園,說是兄弟兩好久沒見,該聚聚的,實則不過是想放些話兒下去。

可卻沒料到那家夥敗了一仗學聰明了,今兒反倒先發製人,不需言語,故意露出的那方玉佩,已堵的他啞口無言。

坐在回宮的車上,他沒在說話,陰霾的眼始終看著窗外,頓覺得無比的諷刺。芊兒的玉佩他會認錯嗎,當日她說是娘親傳下來的,此番相贈,隻願君能永記此情。看來這“君”還遠不止他一人啊,嗬……

“今兒心情不好嗎?”逸苒靜默了良久,實在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想著從前他剛認識的辛俟可不是這樣的。

雄心壯誌、意氣風發,無論什麼事都能運籌帷幄,他們是同類人,天下間當真沒什麼事能皺眉的,隻除了……情。

嗬,無情未必真豪傑,憐伊如何不丈夫?

“著實覺得有些累啊。”辛俟回頭,給好友一放寬心的笑,這些年來逸苒一直不肯替朝廷做事,他們不是君臣,隻是朋友,即便是如今他也不覺得該有任何變化:“你說朕是不是該親自出馬了?”

他們一直都達成共識的認為,冰凍三尺分一日之寒,莨王在朝中的權勢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削弱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他任由鍾相慢慢成長,直到有了足夠與莨王抗衡的權,默默的看那兩人鬥了好些年,但很明顯辛佚的目標隻是他,除此之外誰都不感興趣。

“如今嗎?你不像是會那麼沉不住氣的人,動手了,等於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廢你這帝,也讓勤王的人會怯步,先暗暗的鞏固自己的勢力,往後的事急不得。”逸苒勸著。

從前他隻是單純的喜歡這皇上,沒有架勢,亦是難縫的知音,所以相助;如今更是因為打心底裏討厭莨王這人,除了他也算替顏落和婉婷抱了仇,從來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顏落的人,誰都不行,即便有天那人是皇上……

“幸好有你。”淡淡一句,男兒間的友情,其實除了逸苒當真是沒幾人知道他這皇帝做的有多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