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砰地砸上房門,迫於無奈又返回床沿坐下。
聰明如祁決。
她和表哥之間的謊言,根本隱瞞不了多久,祁決統領三軍,運籌帷幄,某些經不起推敲的細節,又怎麼可能不去調查?
隻是萬萬沒料到,他的速度這樣快,才個把星期就知道了真相!
窗外夜色蒼茫,朦朧的皎月順著透明的玻璃探頭進窗,照耀在關山月腳邊,她彎下腰,將巴掌大的小臉兒埋進雙腿間。
關山月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早晨。
滿腦子思緒繁雜,半夢半醒,好像四肢已經麻木。
門外,擰動門把的聲音響起,關山月睜開眸子,微抬麵容,這才發現天色早已大亮,絢爛的太陽光傾灑而入。
祁決換了套軍裝,墨綠的襯衣紮在褲腰內,用一根黑色皮帶分割出腿部以下,他的腿型十分好看,套在軍褲內長而筆挺,男人穿著單薄,左肘間搭著一件外套。
他跨步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端托盤的小戰士。
飯菜的香味飄散於四處,小戰士將豐盛的早餐放在茶幾上,隨後出了門。
關山月挺起背脊,祁決從她麵前經過時,二話不說徑直走向沙發。
男人坐定下來,“這些,都是按照你喜歡的口味做的。”
關山月睨著他的側臉,祁決的鼻梁極為高挺,唇瓣菲薄,那個角度,她正好能看見從他眼瞼根部延伸出的睫毛,真的很濃長,勝勝就是遺傳了他的眼睛。隻不過,她這會兒無心欣賞,“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裏多久?”
“等你考慮清楚的時候。”
“你要我考慮什麼?”她明知故問,“祁決,你這樣有意思麼?”
男人執起一隻匙子,他從托盤內取了碗海鮮粥放到跟前,淺嚐一口,味道做的還不錯,祁決麵無神色,屋內的氛圍卻仿佛被澆過一盆冷水,足令人瑟瑟發抖。
“有你最愛的羅宋湯。”
“祁決!”關山月咻然站立起,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無聲的折磨。
男人望她眼,眸子深不見底,“月兒。”
“你放過我吧,”關山月軟下音線,幾近乞求,“我們無冤無仇,我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麼非要這麼對我?”
祁決握著匙子的右手抬起後又落下去,他將匙子放回到粥裏,就那麼睇著關山月的臉,“讓你和我結婚,到底是有多難?”
“婚姻不是兒戲。”
“我有說過我把它當兒戲了?”
他輕皺眉端,冰冷的眼角充斥著幽邃的寒光,關山月被他盯的渾身戰栗,就連說句話都是帶著顫音,“祁決,你愛我嗎?”
“愛?”
男人口吻輕柔,卻不含溫度,關山月聽不出他話裏是譏是諷,“我想嫁的,是愛情。”
祁決眉頭緊鎖,他將身子朝後靠去,肩膀挨住沙發墊,斜側便是一麵設計成鏤空樣式的飄窗,男人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眼裏的斑斕已近漠然。這麼多年過去,關山月唯一不變的,就是倔強的脾性。
“這裏不允許進入!”
門口的響動,赫然打斷祁決的思緒,孫暖被那兩名士兵攔下,也不敢硬闖,“為什麼?”
“上級的軍令!”
“軍令?”孫暖大惑不解,她方才擦著時間點去了炊事班,見關山月那麼晚了還沒去報道,索性回宿舍看看,“她犯什麼事了,為什麼要被關禁閉?”
關山月幾步走到門背後,“孫暖。”
聽到熟悉的聲音,孫暖眼神亮了起來,“山月,昨晚還好好的,你今天怎麼就受罰了?”
此事說來話長,關山月也不可能把她和祁決之間的過往告訴別人,畢竟連家人都不清楚狀況,“我今兒個去不了廚房了,你先忙吧。”
“山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得罪誰了?”
關山月抿了下唇,“我沒事,很快就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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