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過就是被關幾天,總好過受軍罰吧?”
關山月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孫暖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那好吧,你自己注意點啊。”
孫暖的腳步聲很快離去,關山月站在那裏,她腳下套著涼拖鞋,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是昨天夜裏睡前那件睡裙,絲製的布料,隱約間有些透明,大體也不算太暴露。
關山月這會兒披著秀發,沒有梳理過,發絲稍顯淩亂,她回過頭的時候,見祁決正望著自己。男人細鑿的黑色短發下,那一雙眸子形如魔魅,高深莫測。
關山月被他看的全身不舒服,她抬起纖細的玉腿走到祁決座位對麵,要矯情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她確實有些餓了,況且,同祁決再怎麼抗衡,她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胃。
關山月剛一坐下,祁決便開了口,“我送你的那本雜誌呢?”
她端起就近的一杯牛奶,“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戒指選好了?”
“沒有。”
男人視線凝過去,“為什麼不選?”
氣氛總是僵硬而慎人,祁決做事向來我行我素,經過方才一番小插曲,她心裏拿定主意,硬碰硬不是好辦法。
關山月喝下幾口鮮牛奶,她抽出盒子內一張抽紙,擦淨嘴角的殘留,斟酌再三,紅唇微啟,“祁決,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主,你讓我多考慮幾天成嗎?”
祁決搭起條長腿,他一瞬不瞬睨著關山月,眸光如炬,似能洞察一切,“同我耍花招?”
“我能耍什麼花招?”關山月盡量在表情上不露痕跡,“你總得給我一個接受的過程。”
祁決淺眯起狹長的眼角,“你想要怎樣的過程?”
關山月撒謊時臉都不紅,她心跳的厲害,生怕祁決從她的神色中探出端倪,“你讓我回家拿戶口本,好,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我必須一個人回去,你也不能派人尾隨。”
男人聞言,右手的指腹落於扶手上輕輕敲打著節拍,他眯著眼睛,越眯越緊,射耀而出的寒光直逼關山月眸底,“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我們就這樣耗著,你不退步我也不會退步。”關山月一臉嚴肅,她擺正姿態,就是不想讓祁決察覺出異常,在這個男人麵前,一言一行都要經過反複推敲,不能有絲毫差池,“憑你的勢力,難道還怕我逃走嗎?”
“你逃得了麼?”
“就是因為我逃不了,所以才提這種要求,祁決,這段婚姻我不想大張旗鼓,你的身份背景太過特殊,你要是和我回去,勢必會引起轟動,我還不想成為新聞焦點。”
男人低垂著頭,似在考慮。
關山月把裝牛奶的玻璃杯緊握在手裏,時不時就會捧起來喝上兩口,室內的空氣大概靜默有十來秒,“好。”
最終,祁決冷冽的嗓音散開,關山月繃緊成弦的神經微鬆,祁決倒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我不陪你回去也可以,不過,我要派一個人跟著,不管你同不同意,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關山月眼神閃爍下,“派誰?”
“你不是喜歡方才那個孫暖嗎?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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