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的毛病,有時候疼起來也就那一會兒功夫,來得快去得也快。
關山月坐於大廳沙發內,背部靠著坐墊,賈嬸倒來杯溫開水,不出幾分鍾,張謙急急忙忙從外麵藥店買回了幾盒胃藥。
祁夫人和曹管家不在家,聽範阿姨說,兩人一大早就領著勝勝出去玩兒了。
張謙按照醫生囑咐,一一將藥盒拆開,配好了藥遞到關山月跟前。
關山月沒有伸手去接。
張謙忙將溫水一並拿起來,“關小姐,趕緊吃吧,吃了藥胃會舒服些。”
胃部的痙攣稍稍得到緩解後,關山月立起雙腿,她二話沒說,擦過張謙的身側便向著樓梯口而去。
女人一旦生起氣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張謙心急如焚!
得罪了關小姐,那可是多大的罪啊?
連趙首長都被祁帥懲罰了,更何況他?
張謙一副愁眉苦臉,他看了眼手中分好的藥和溫水,索性走到賈嬸麵前,凝著眉色,道:“你去,幫我勸勸關小姐。”
“是。”賈嬸不敢怠慢。
回到臥室,關山月掀開涼被躺上床,她並沒有睡下去,而是將枕頭豎起來靠於背後,她隻是想坐著休息會兒。
叩叩叩——
賈嬸站在屋外,敲響房門,“太太,是我。”
“進。”
得到應允,賈嬸輕輕擰開門把,順著地板上平鋪的地毯朝裏走,賈嬸手中拿著藥盒,外加一杯溫開水,她幾步行至關山月床前,“太太,您胃不舒服,先把藥吃了吧。”
這間臥室,朝向好,地理位置也好,碩大的落地窗外,一望無垠的風景美不勝收,偶爾刮進的一縷清風,都席卷著湖水的清香。
關山月睨著微微翻飛的窗幔,“賈嬸,我已經沒事了。”
“太太,您是不是在生張首長的氣?”
關山月別過臉,神色平靜,“沒有。”
賈嬸將手裏的東西放至床頭櫃,“剛剛張首長也同我說了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他說他平日裏開車就比較毛躁,方才橫衝直撞的,張首長讓我跟您說聲對不起。”
“我真的沒事。”
賈嬸苦口婆心,“太太,您整日悶在家裏,對身體也不太好,興許是祁帥想讓您多出去散散心,出於好意,才會派張首長陪您逛逛。”
賈嬸的理由實在過於牽強,關山月拉過被子蓋到胸前,“你不用替他說話。”
“太太,”賈嬸視線落向她胳膊處纏好的傷口,“我雖然不清楚您和祁帥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這些日子以來,祁帥對您的好,點點滴滴,我都看在眼裏。”賈嬸上前一步,雙腿快要挨到床沿了,平時她隻消做好分內之事,也不會多嘴多舌去傳遞信息,“您搬進這個家,祁帥真的很高興。那天早晨,我為祁帥端上早餐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笑,他盯著碗裏的粥,獨自在那兒坐著,嘴角都快勾到耳根子後了。”
“有時候,祁帥看您的眼神,真的跟看旁人不一樣,隻是他同我兒子一樣,都愛麵子,不善於表達感情,甚至生怕被人看穿。”
關山月兩手交叉擱於小腹處,賈嬸說的這番話,就好像是在說著和祁決無關的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