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回去吧。”李梅花邊扶著屈東財進站口邊回頭道。
等看到她們已經進了隧道,龔明和蚊子方才戀戀不舍的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其實你姐確實挺可憐的。”龔明邊走邊說道。
蚊子突然停下腳步:“這幾天能不能暫時不要去我姐那邊?”
同排走的龔明也機械的停住,看著蚊子:“好,都聽你的。”說完拉著蚊子的手繼續往前走。
“等下。”剛抬腳又被蚊子拉了回來。
“怎麼了?”龔明疑惑的看著蚊子。
“我還有一個請求,無論今後發生什麼,無論我姐對我們怎麼樣,你都要跟我一樣學會忍耐,跟我一樣無條件的愛她保護她,尊重她,好不好?”蚊子期許的看著龔明。
龔明抿了抿唇:“可是…………她若是得寸進尺,爬到我頭上來拉尿,我都任由她踐踏嗎?”
“她不會的。”蚊子篤定道。
“好了,回家吧,答應你便是,但是前提不能太過分。”龔明說完,手指輕輕在蚊子的額頭上彈了下。
蚊子本能的縮了縮:“那你現在給你爸打個電話找個借口說晚上還有這幾天就不過去吃飯了。”
…………………
幾天後,龔德興把龔明和蚊子都叫過來一起吃晚飯,說是有事情商量。
吃飯期間,龔德興簡單作了些寒暄鋪墊後就開始切入主題:“明明兒啊,你那還有多少積蓄?”
龔明剛要將撕好的饅頭塞進嘴裏,被他爸這麼唐突的一問,頓時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也算是工作過好幾年的人了,可是這些年他花錢大手大腳也沒攢什麼錢,基本都是月光族,更別說什麼積蓄了,再說唯一的三萬不是都給蚊子她父母了嗎?
坐在他身邊的蚊子仿佛看出了他的窘境,於是在桌子底下用手在他的腿上寫了個3字。
龔明陡然間會了意,於是吞吞吐吐道:“三萬。”
而後轉眼看了眼蚊子,眉飛色舞,暗送秋波,抬腳輕輕在她腿部蹭了蹭,輕聲耳語道:“原來我媳婦是富婆。”
蚊子不好意思的一邊笑笑,一邊跟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她的人保持距離。
龔德興又轉眼看著龔劍和顧吻道:“你們呢?”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明明那天就親眼看到顧吻將原本是龔明給蚊子的彩禮錢拿走了七萬。
龔劍他們還沒口,蚊子就幫著顧吻說道:“姐夫的錢卡在客戶那裏,還沒要回來呢。”
顧吻瞟了眼桌上從外麵打包回來的菜,我說那麼節約的人怎麼突然腦袋開竅了,舍得從外麵買現成的回來吃了,原來一切都是有利可圖啊。
古人雲:無功不受祿,這句話果然沒錯,時時刻刻刻都在提醒著後代,可又有多少人是恭敬不如從命的?而後是啞巴吃黃蓮,有苦也說不出的。
興許是蚊子描述的過於輕描淡寫,龔德興不以為然,反而覺得龔劍顧吻她們有很多隱形財產,他自以為是的以為客戶那錢早晚會打過來的,於是對著龔劍她們道:“我這裏也有三萬,你們那裏能不能也拿個三萬出來湊湊。”
顧吻忍住心裏的波瀾壯闊,明知故問道:“湊起來幹嘛?”
“給明明兒她們買房子結婚啊,要不然呢?”龔德興邊剝著大蒜邊道,還擺著一副特大義凜然的姿態。
黃蓮花不合時宜的邊啃著饅頭邊問道:“房子就看好了?”
龔德興用手肘抵了抵她,埋怨她怎麼說話不經腦子的,於是瞪了她一眼道:“這不是先湊錢嗎?錢都沒湊齊怎麼看房子?”
難怪自從屈東財她們走了以後,龔德興對自己是愛護有加,還以為她們是同情自己呢,原來是對自己的那點錢垂涎三尺啊。
可是憑什麼龔明結婚就要買房,還要我們幫著出錢,憑什麼我結個婚,什麼都沒有,你們甚至提都不提,你們一分錢沒出也就罷了,到頭來還要我倒貼?
這麼想著,顧吻在心裏自我譏笑了番,再無心思繼續吃下去。
龔德興看出來顧吻有點不高興,於是道:“就當是借,借,等龔明有錢了再還。”說借的時候,語氣很不情願的樣子。
顧吻將視線定在前方的辣椒炒肉上:“九萬就想在上海買房?你們當上海的房子都是泥土壘起來的啊?”
“這不是說了在湊錢,再說親家那天也說了會出錢幫著一起買的,付個首付,剩下的她們自己慢慢還唄,也沒說一定要在上海買啊,附近的郊區哪裏都可以。”
龔德興的話倒是溫暖了龔明卻涼了顧吻。
這話聽的顧吻心裏更不是滋味,現在已然不是出不出錢的問題那麼簡單了,竟然考慮的這麼周到,還擺桌麵上高談闊論,怎麼她跟龔劍結婚的時候,作為父母的從來都沒提過幫他們湊湊錢在附近郊區買棟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