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放下筷子起身坐到了沙發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
“那就這麼定了。”龔德興知道顧吻不樂意了,於是自作主張道。
“不,我不答應。”顧吻的聲音讓所有臉上掛著笑容的人瞬間僵硬住。
龔劍剛想要開口,被他爸阻止了,龔德興語重心長道:“一個是你小叔子,一個是你親妹妹,怎麼就不答應了?再說不都說了暫時借下,以後她們有錢還給你不就行了?”
說的倒是雲淡風輕,看來還是不能太忍辱負重,還是得跟她們保持距離啊,否則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
想到龔德興那次打電話過來讓龔劍打錢還撒了個那樣的謊,就覺得他真偏心龔明,難道龔劍就不是他兒子了嗎?
顧吻抬眸看著龔德興委屈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已經結婚了,租房子都無所謂了是嗎?我們自力更生,能靠自己的絕不靠你們,可是我們自己也買不起房子啊,你說這話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能把這碗水端平嗎?難道龔劍不是你親生的嗎?”
“夠了,別講了。”話未完被龔劍打斷。
龔德興示意龔劍冷靜,而後淡定道:“你們買什麼房子,家裏的房子就是你們的了,家裏的土地每年還有政府補貼,以後你們回去定居了,那補貼都歸你們拿,你說我怎麼就一碗水沒端平了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什麼?家裏那個大約四十多平米的小平房歸我們?
那偏遠山區且不說值錢不值錢的事兒,就光那天寒地凍的氣候,還有那荒無人煙的平地,跟與世隔絕了般,別說定居了,就光在腦海裏回憶下之前在那的生活就夠令人發指的了。
顧吻不禁打了個冷顫:“不,你們家裏的房子我不要,你們自己留著,不管補貼多少錢,我都不會跟龔劍回你們老家定居的。”
“顧吻,你這是鬧哪樣?有房子給你了,你又說不要,沒給又在這裏抱怨?”龔劍不耐煩道。
顧吻看著龔劍冷笑了聲:“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頓了頓道:“房子是給你的,你去住就行了,就當我剛說的全部是廢話。”
場麵陷入了一種尷尬,蚊子忙說道:“伯父,我姐的錢就算了,我們自己慢慢掙,再說這結婚還早呢,不著急的。”
聽蚊子這麼一說,龔德興更是對顧吻刮目相看:“你看你妹,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你就這麼狹隘呢?”
聽到龔德興的話語,蚊子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無事生非嗎,心裏對顧吻甚是愧疚,早知道什麼都不說好了。
顧吻委屈道:“我狹隘?當初第一次去你們家的時候,你們為何一會誇我大方,一會又誇我仗義,免費的兒媳婦就那麼一無是處是嗎?我真不明白你們做父母的怎麼這麼虛偽?”
聽到顧吻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龔劍氣的倏地站了起來,若不是龔明在一邊一把抱住,今日恐怕又要發生一場悲劇了。
顧吻起身,斜睨了龔劍一眼:“我腦子被驢踢了才又坐在你身邊一起吃飯。”
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龔德興:“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準兒媳婦流過產,你還會讓她過門嗎?你還會幫著湊錢給她們買房子嗎?”頓了頓又看著龔明:“你還會娶她嗎?”
說完頭也沒回的往臥室走去,明明知道這是她跟蚊子之間的秘密,可是她為什麼她還要說出口,是因為嫉妒失去了理智。
覆水難收,但如果這樣能阻止她們的婚姻,那麼就算被蚊子憎恨她也算值了,她邊走邊在心裏想著。
客廳裏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寂靜的有些可怕,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說顧吻的目的是讓她們相互猜疑,引起誤會,那麼她做到了。
對龔明來說,原本就覺得蚊子跟韓斌曖昧不清,他的第一反映就想到了韓斌,雖然他百般勸說自己不可能,可就算是他播下的種,那為什麼要去做人流?為什麼流了又不告訴他?
龔明鬆開環住龔劍的手,不敢置信的看著蚊子:“她說的是真的嗎?”
蚊子呆若木雞,幾乎有點瑟瑟發抖的坐在位置上,她寧願相信顧吻的話隻不過是一場夢,雖然她有理直氣壯的理由,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拿什麼去解釋,眼下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眼前的龔明臉部扭曲的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那模樣像是要吃了她。
“你說話啊,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他的?”龔明雙手抓著蚊子的肩側使勁抖落著。
“你輕點,兒子,可別那麼使勁,抓疼人家小姑娘了。”黃蓮花在一邊焦急道。如果這一幕被顧吻看到聽到了是不是又該嫉妒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