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在那個人和蘇衡之間遊走，腦袋裏如被原子彈轟炸過一樣一片空白，耳朵也在‘嗡嗡’直響。
在我發愣之際，蘇衡已經把自己的手從我手中抽出，拍拍我的肩膀：“這麼久不見了，也不差這一輩子。所以……”
他在我的視線裏微笑了起來，陽光斜斜地在他臉上鍍上橘色，刹那間我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蘇衡還是以前的蘇衡。
可是事實還是事實，他就笑了一秒不到，字正腔圓說出了後麵半句話：“……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麵了。”
語落，他的背影就在視線裏緩慢變小。
我還想追上去把這五年的事問個明白，但蘇潼這個時候抓住了肩膀，對著我搖頭。
“蘇潼，你早就知道了對吧！對吧！”見追不上蘇衡，心中的糾結隻有對著蘇潼發，果斷抓住他的衣領大吼。
蘇潼垂眸，那樣子真的和蘇衡很像。
“你說話啊！蘇潼！”
在追問中，蘇潼隻得點點頭：“哥哥他自己選擇的道路，我們根本沒辦法阻止。”
“高利貸啊！犯法的！他是你哥！”
“你就當他……出遠門了吧……而剛剛那個人隻是和蘇衡很像的人。”蘇潼臉色蒼白，語氣帶著顫音，“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真的別人選擇的道路，旁人就沒辦法去阻止改變嗎？
當初的大學老師，如今變成了不良份子。
這五年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
想問，卻無處問。
蘇潼選擇閉口不言，沉默地送我回了家，沉默地離開。
好幾天我都在鬱悶中度過，做什麼事都沒勁，好在蘇潼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怎麼為難我，反倒那些同事經常在背後咬我的口舌。即使聽見了也當沒聽見，自己一樣的過日子，隻是蘇衡的事我很是在意，完全想不通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整天過得恍恍惚惚，忽略了小翰。而小翰那小子立馬就偷偷打電話給成浩，說我刻薄他、虐待他，成浩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說就算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也不能不給孩子吃飯，何況是那麼久的事了。
想喊冤，但是沒有包公；想哭，這裏沒長城；想六月飄雪，我還不想死。
本來不打算給成浩說蘇衡的事，但他死命問我怎麼了，被問得頭暈便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後，成浩坐在沙發上，喝著水，聲音從水底發出來：“你果然還喜歡他。”
我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去解釋什麼，也不想辯解什麼，清者自清。
他見我不說話，放下了杯子，歎口氣：“蘇衡的事我會幫你查查，別想太多。”
我頹廢地點點頭，眼睛盯著手裏杯子裏的液體。
“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起身，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沒在意，他就大著膽子在我額頭上落上一吻：“放寬心，身體要緊。”
額上的溫熱讓我渾身一震，臉部迅速燒紅，反應過來的時候成浩已經關上了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