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他不由越發擔憂,吳半場叫人來請吳修遠的時候,他隻得跟著那人回去複命,隻說自家公子去了鄰縣談生意了。
吳半場沒有見到吳修遠,也沒有讓吳修遠將那穗子拿到寧王麵前,以拆穿羅氏的謊言,一時之間,麵上竟有些失落起來。
扭頭看見 羅氏麵色平靜,他忍不住道:“你放心,等修遠一回來,我立馬將那珠子送到寧王麵前,你這些謊話也是 不攻自破了。”
“不在?”羅氏微微沉凝,人租戶冷笑道:“你自己心裏最是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在了,他自己心虛了,知道他娘做了那齷齪的事情,自己都覺得無言麵對。”
“住口!”吳半場再也聽不下去了,急急打斷了他的話,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起了點點的青筋,若不是吳歧和寧王還在,說不準他當真已經動手打羅氏了。
一個男人的暴怒並不可怕,可一個素來溫和的男人,忽然暴怒起來,那才是真正的可怕至極。
“來人,將這毒婦給我帶下去。”吳半場冷冷的開口,言語之間的意思多有繼續禁足之意。
羅氏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忽的好笑道:“怎麼,事到如今,你休書也不敢寫了,晚了!”
“半場兄和夫人你之間都需要冷靜冷靜,我想。”寧王嚐試著開口,今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大家情緒都有些不正常,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想要問出更多當年的事兒,當然,也有幫羅氏說話的意思。
如果羅氏當真是幫他和千音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他一定會好好報答與她的。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羅氏草草打斷了。
“不用了,不用冷靜,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休書他也別想寫了,我和他之間隻有合離,我對他,永遠比他對我好上太多,我更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這休書來的沒有憑證。”羅氏不顧眾人詫異之色, 這就往外走,快走到房門處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向吳半場道:“要合離,也得讓羅吳兩家的長輩,一並的來做個見證,在你選好日子之前,不要來羅家打擾我。”
她是要回羅家的?
吳歧趕忙跟了上去,有些擔憂道:“娘,你。”
羅家,他是有一萬個不放心的。
他不想讓他娘卷入其中。
伸手想要拽住羅氏,與羅氏好生的商量商量這事兒,不曾想,羅氏卻忽然伸手揮開了他的手, 涼涼的開口道:“誰是你娘,這裏可沒有你娘,你娘早死了。”
“我。”第一次,吳歧心思複雜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他娘到底是因為什麼,非得如此跟他撇清關係,在他看來,這麼些年來,隻有他娘才是真心實意待他的。
快步跟上去,想要等羅氏情緒緩和一些之後再多說,沒有想到羅氏卻回頭瞪著他道:“別跟著我,我不是你娘!”
她那厭惡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往日羅氏與他的點點溫情曆曆在目,他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想要熬下去,保護好羅氏,對付了那些仇人。
可轉眼之間,羅氏竟又不認他了。
“主子。”吳十八從後麵走了過去,今日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連著他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是他家主子。
吳歧抬頭望天,長長的吐出嘴裏的一口濁氣,遠遠看去,羅氏早已經走遠了。
“跟上去,偷偷的保護好夫人。”他娘始終是他娘,他阻止不了她去羅家,卻是可以讓人仔細保護著。
雖然,羅四海在外麵做了不少爛勾當,甚至還想過利用他娘,可好歹他娘是羅四海的親妹妹,想來,他也不舍得當真對他娘如何。
“我,想跟你談談。”身後,寧王的聲音忽然傳來,吳歧很是排斥這種感覺,往日在寧王麵前效力,卻還能做到坦然,如今卻難以接受這樣的變化。
回頭,吳歧麵色從容,一改之前的複雜,溫聲一笑:“我娘不過是說笑罷了,王爺莫要認真才好。”
聲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