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拚了。”李氏從外頭跑了過來,拽著麻婆子的脖子,眼裏帶著紅血色,像是要將人殺死的一般。
麻婆子怕過誰啊,就算年輕的時候 ,那也是村裏的一個好打手, 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足以震懾住周遭的鄰裏。
但凡是個會講道理的人,都不願意跟麻婆子這樣難纏的人相處。
說到底,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麻婆子就沒有怕過誰。
偏偏麻婆子如今不設防,又被年輕了她好些歲的李氏給占了先機,於是李氏就被她拖拽過了好長一段距離。
“救,救命。”她艱難的朝著張荷花伸出手,張荷花也是下意識的朝著邊上躲了開去,倒是羅子陽的人及時出現,將李氏扣押了起來。
“少爺?” 羅子陽的下人將李氏扣押著,也不敢有多的舉動,隻等著羅子陽來下發命令。
“送到衙門裏去,故意傷人,讓趙大人好好處理。”說到好好的時候,他故意壓重了口音,驚的李氏渾身顫抖,就像是篩糠一般。
“冤枉,冤枉啊。救命啊,榮兒,快來救救娘啊。”
當李氏被人拉拽著往外麵走的時候,李氏還一個勁兒的喊著楊榮來救命,可是,隻怕她也是忘記了,那個被她慣壞的兒子,早就因為自己那性子,付出了自己慘痛的代價。
“娘,你沒事兒吧。” 這時候,張荷花走了過來,將李氏拉著,似是要安慰李氏一般,臉上全是心疼之色。
李氏扭頭猛的將張荷花撇開,惱怒道:“剛剛叫你的時候,你又躲哪兒去了,下賤東西。”
張荷花撇嘴,心裏極度氣憤,可氣憤又如何,總不能就這麼走了。
辛苦叫了羅子陽過來,她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她還沒有得到好處,她哪兒能就這麼走了。
“羅少東家。”麻婆子湊到了羅子陽麵前,看向羅子陽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沒事兒吧。”羅子陽適時的關心讓麻婆子一掃之前被人掐脖子的陰霾,連忙的點了點頭:“羅少東家,幸虧有你,不然我們這梁家老老小小的,日子真是沒有法子過了,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言語之間,她已經捂住了半張臉,嚶嚶哭泣了起來,偏偏她哭了半響,也沒見著一點眼淚。
“好了,沒事兒了,我有些事兒跟吳歧談談,放心吧,我一定會給梁家做主的,隻要有人膽敢打梁家的主意,我一定不會善了。”
如此保證性的話語,可不就是麻婆子想得到的嗎,從今往後,他們家會在羅家的傍身下,往更好的方麵發展。
不論何時何地,終歸沒有人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往後別說若穀,就算是東子,她的乖孫,也一樣會受到羅家照拂的。
當下連連朝著羅子陽點了點頭,趕忙走到了看熱鬧的鄰裏之間炫耀,她就是要他們好好的看看,他們梁家可是這村裏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梁綠珠很不喜歡羅子陽這樣的行為,於是,她一直將臉陰沉著,也沒說話。
足足的過了半響,終究聽見有人的聲音傳來了:“羅少東家莫不是忘記了,人算不如天算,你又如何知道,你可以日日保持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隻怕你今日尚且可以護任何人,明日,你就是泥菩薩過江了。”
羅子陽原本滿是笑臉,霎時間,整張臉都陰沉了下去,看向吳歧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的陰鷙。
他向來在任何人麵前都是八麵玲瓏,倒是難得將自己的本心暴露。
吳歧知道他如此臉色,全然是因為劉奎倒台的事兒,如今羅家已經沒有了依靠,說不準哪天就能被劉奎拖下水。
羅子陽是真的心生芥蒂了,方才會這樣看吳歧!
吳歧悠悠的笑了笑,也不跟他多說,總之兩人之間心領神會就好。
羅子陽忽然一斂陰沉之色,笑出了聲來:“素來便以為你是個大度的人,不曾想,和我想象中倒是不同,如此這番言論,又有什麼意思呢,我身後畢竟是羅家,羅家家大業大,那都是靠著自己一點點的賺回來的,你呢,你身後什麼都沒有,即便是有了寧王的青睞又是如何,橫豎也不過是寧王的一條狗罷了。”
梁綠珠忽然之間笑了,隻覺得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