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誌被抓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趙玉瑾將他關在大牢中,衙門裏的衙差什麼法子和酷刑都用過了,偏偏這一招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作用。
案子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個狀態,隻有等劉奎醒來,等他指認歹人。
可在一定的程度上,劉奎本來也是罪大惡極的存在,他是否會說實話,這也讓人有些擔憂。
眼看著天已經擦黑亮了,吳歧也準備回鋪子上了,打算跟梁綠珠一起吃個早飯,忙活了那麼久,他還真是有些餓了。
馮石頭見吳歧要走, 不動聲色的站了過去,輕聲道:“王爺沒事兒了,我特意過來跟你說一聲。”
吳歧點頭,沒有多話。
看了看那堆忙活了一圈的衙差,他忍不住回頭衝趙玉瑾道:“趙大人,你好歹也是一個縣太爺,咱們安縣衙差的父母官,兄弟夥兒跟著你忙活了一圈,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你也沒有表示?”
趙玉瑾沒有想到吳歧會說這話,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衙差,大家精神狀態明顯不太好,也該犒勞犒勞大家了。
況且他也剛剛發了月錢,請大家吃點包子稀飯還是可以的。
正要開口,沒想到吳歧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不過,正好了,綠珠新做了紅薯粉,趙大人就請兄弟活兒去鋪子上吃紅薯粉吧,我一定讓綠珠給兄弟活兒多加兩塊肥腸。”
“你!”趙玉瑾愣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推銷的!
擺明了就是要他帶著他的人一並的去綠珠那鋪子上吃飯。
其實,趙玉瑾也不是那種喜歡鬧別扭的人,他喜歡梁綠珠,那是不爭的事實,梁綠珠不喜歡他,那也是強迫不來的。
倒是這吳歧,前腳還不喜歡自己跟綠珠靠的太近,如今倒是主動邀請到了他,這還真讓他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怎麼?趙大人連著這麼點錢都舍不得?你看咱這些兄弟夥兒,都餓了呢。”就在他沒有回應的時候,吳歧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這話說的,趙玉瑾冷眼看了吳歧一眼,心裏好生不痛快。
他也沒說不請,隻不過沒弄明白吳歧這態度為什麼轉變的那麼快,再回頭看向王大一行人,見大家的目光都看在他的身上,似乎果真就在等他一聲號令了。
“去,咱們去吃紅薯粉。”趙玉瑾終還是開了口,再回頭看向吳歧,他是又惱又喜,這人幫了他不少忙,偏偏總跟他過不去!
他又如何知道,吳歧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給梁綠珠多拉一點生意罷了。
一行人還沒有出縣衙門,遠遠地,就見著一團火光映入了他們的眼中,那舉著火把的人大概有四五個,火光中,依稀能看見有四個人正抬著轎子,小跑著往的這邊走來。
吳歧和趙玉瑾對視了一眼,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偏偏,就在這時候,轎子落地了,有人掀開轎簾就大喊大叫道:“趙大人,你也是一個讀書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深更半夜的私闖我吳府,有什麼意圖。”
這聲音!是吳三老爺的,遠遠地,還能見著薑氏正扶著他往這邊走來。
趙玉瑾站直了身,想開口解釋一句,吳三老爺又開始罵了起來:“你別以為你是縣太爺,咱們就都得給你臉麵,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哪兒來的臉麵,你憑什麼闖入我府中,將我娘子嚇成那般模樣不說,還抓了我那素未蒙麵的大舅子!”
大舅子?
趙玉瑾微怔,他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那是他的大舅子,若是讓他知道,剛剛他那大舅子就是衣衫不整的從薑氏房中逃跑的,他又做什麼感想。
心裏如此想的,趙玉瑾還是盡量耐性解釋:“薑安誌是劉奎的黨羽,吳三爺,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是為朝廷做事兒,為寧王分憂,絕對跟你們吳家是沒有關係的,還望你們能夠支持和諒解。”
“什麼黨羽不黨羽,那是我大舅子,我才從柳州城趕回來,就聽說了這事兒,我娘子已經哭成淚人了,你們這群人竟敢私闖我府中,可別把寧王端出來,寧王是我大哥的兄弟,怎會做這樣的事兒!”
“吳三爺。”趙玉瑾有些無奈,他好歹是一個讀聖賢書的,也最是懂得跟人講道理,可這時候,她想講道理,別人也是不肯的啊。
皺著眉頭,他忽然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你倒是放個屁啊,你可別以為這安縣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眼看著吳三老爺就將趙玉瑾罵個狗血淋頭了,一旁的馮石頭終是開了口:“吳三爺,這是寧王的意思,讓趙大人捉拿劉奎的黨羽,以及刺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