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問沈芸,她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現在的回答一定和以前的回答不一樣。

她以前最想要的就是很多很多的錢,那麼她一輩子就都可以好好活著了,那麼她也就不會受到欺負,她也就不會淪落到進入夜場的地步,更不會,到現在這般境地。

但是她現在有可能會說:紀弈坤或者是說回到過去。

然後她可能還會尷尬的笑笑,畢竟這樣的問題裏不應該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沈芸是真的很喜歡紀弈坤,她喜歡這個人,她喜歡這個名字,而且她相信,她也會很喜歡紀弈坤喜歡的人。

她一直是這樣以為,她以為她對紀弈坤的感情主要是由於紀弈坤對自己的拯救。

所以她對紀弈坤的感情大多都是感激,就連那些不一般的情愫,她剛開始也把它們歸為了因為太過感激所以對他的情感態度不一般。

她原來覺著,自己可以接受紀弈坤喜歡的一切或者是討厭的一切。

而她隻想要陪在紀弈坤的身邊就好。

畢竟在她的心目中,紀弈坤是帶著她衝出死亡的男人,是拯救了她的男人,是她的世界裏麵的救世主。

後來她發現她錯了。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陪在紀弈坤的身邊,想要的不僅僅是這個救世主給予她的物質上的補償。

畢竟紀弈坤實在是太過有那種屬於男人的魅力,而且紀弈坤這個人,總讓沈芸覺著他是那種麵冷心熱的性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答應自己的無理要求。

所以她無可救藥的淪陷了,她不受控製的無可救藥的淪陷了。

所以她開始變得更加貪婪,她開始想到的到紀弈坤的全部,包括他的愛情。

一個人在太過貪婪的時候,就會太過患得患失,就是傷人傷己,就會犯下錯誤。

而想要回到過去,想要回到的不是那個她受盡苦難的時候,她想回到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那場雨裏。

那天的雨雖然不大,但那卻是她一生一世裏麵見到過的經曆過的對她最有意義的一場雨,是改變她生命軌跡的一場雨。

她想要回到那個時候,縱然那個時候她身心俱疲,但那個時候的她,和紀弈坤,還有著無限可能。

是她自己硬生生的不懂事的把她和紀弈坤的無限可能走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她想,那場車禍,她哪怕是死了,還能夠讓紀弈坤刻苦銘心的記住,還能夠讓他真情實感的哀悼一會,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她哪怕是死了,也好像要比現在的情況好一點。

回不去了,什麼都回不去了,她手上沾染的人命,縱然都是她以為的惡人,縱然都是她最恨的人,但是,在法律的角度上來看,她就是殺了人,而且是蓄意殺害,沒有半分能夠洗脫的可能性。

沈芸突然笑了,有些迷茫的眼睛突然就專注了起來,她的眼睛靜靜看著正在椅子上突然頹喪下來的錢偉,眼睛裏寫滿了玩味和仇恨,他是害怕了嗎,原來他也會害怕呀。

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就剩他一個人還沒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