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家屬(1 / 2)

警局。

侯遠靳大步走了進來,濃眉一挑,冷峻的目光立刻攫住一個纖細的身影。

他得知消息後,立刻派人圍追堵截那夥劫匪,自己也匆匆趕來。他很焦急,擔心阮明鏡受到什麼傷害,冷眸一掃,剛好看到帶著手銬的阮明鏡垂著頭,麵前站著一個戴著大蓋帽的警茶,不知說了什麼,她淚眼朦朧,委屈的小模樣心疼死人。

除了訓斥的小警茶,其他警茶都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看好戲。

侯遠靳走近了才聽到小警茶的訓斥。

“超車九次、超速、闖紅燈十三次、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蓄意擾亂交通秩序,威脅他們生命安全,你這樣不懂事的女司機完全可以被判刑!還有……你哭什麼,就算是為了救人,你也不該這樣拿生命開玩笑!”

“不、不是,我沒有、沒有哭……嗚嗚嗚,我隻是、被風吹迷了眼……”阮明鏡抽抽噎噎的。

年輕的小警察一拍桌子:“胡說,這是空調房,哪來的沙子和風!”

“我想我爸爸了……嗚嗚嗚……”阮明鏡忍不住又掉眼淚了。

她戰戰兢兢,也不敢擦淚,因為手腕上帶著冰涼的手銬,她才不要露出來!

想到這裏,她更加羞愧了。好丟人,她帶著手銬進了警察局,以後拿什麼顏麵去見爸爸!

嗚嗚嗚……

侯遠靳看到她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心立刻如千鈞之石落在地上,沉重的感覺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慶幸與輕鬆。

不過,那個訓斥阮明鏡的小警茶,卻讓他很不舒服!

阮明鏡隻覺得有隻手橫空伸出,拉住她的胳膊,繼而有個高大的身影繞到她身前,猛地擋住小警茶的口水與訓斥,聲音低沉:“律師很快就到,從現在開始,她有權拒絕回答你的一切問題!”

小警茶隻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影欺壓著矮小的他,那冷峻漠然的氣息如寒氣一般席卷過來,小警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個男人氣勢太強烈了,他根本招架不住,更何況男人身後還跟著兩三個威武冷酷的保鏢,看起來都不好惹。

小警茶隻是一個實習生,立刻向周圍人求助,剛才還聚成一團看熱鬧的警茶們全都作鳥獸散,小警茶求助無門,喉嚨動了動,勉強保持鎮定道:“你你你是誰?”

侯遠靳眸色暗沉:“我是她家屬。”

短短五個字,傳到阮明鏡耳朵裏,好像開水澆在了糖上,暖暖的,甜甜的。

家屬……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大眾麵前承認他們的關係……

親密的、不可分割的關係。

這種親人、情人、愛人融雜在一起的關係,好像擰巴的鮫絲糖,很難分開,粘稠而又頑固,可卻很甜,很美味。簡單的兩個字,丟入沉寂的心潮中,卷起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的海浪,浪頭一個接一個,海天一線,榮辱與共。

阮明鏡感覺渾身骨頭都酥了,立刻鼓著腮眨巴著星星眼,好想抱他,可是手上戴著手銬,她隻能緊緊從背後抓住他的衣服:“遠靳……”

侯遠靳說出“家屬”兩個字後,心跳同時停頓了一下,幾乎在同時感受到了和阮明鏡相同的感覺。

他有些別扭,冷著臉,故作冷靜地將她抓在自己衣服上的爪子打開,撣了撣衣服。

看熱鬧的老警茶三步並兩步走了過來,眼中掩飾不住笑意,還一本正經道:“侯少,您來啦。剛才那個說話是新來的實習生,沒經驗,收到命令就去錄口供,不認識阮小姐,如果多有得罪,您可千萬要海涵……”

侯遠靳麵向他,淡淡道:“海涵?你們用實習生的借口來開我的玩笑,膽大妄為,A局的管理看來有些鬆懈了……”

老警察終於有了點危機意識:“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些都是年輕警茶胡鬧,跟A局沒有半分關係,侯少就別驚動他老人家了。我這就把阮小姐的手銬打開!”

他急急忙忙拿出手銬鑰匙,亮晶晶的一個,剛要給阮明鏡打開手銬,侯遠靳道:“慢著!”

老警察問:“侯少,怎麼了,哪裏不滿意?”

“讓他開。”說著,長指一指,正好是方才訓斥阮明鏡的小警茶。

“哼,我不會放走任何一個擾亂交通秩序的人……”小警茶一根筋,倔頭倔腦地拒絕。

侯遠靳唇邊一抹冷笑:“她車齡二十,車技達到國家二級賽車手級別,所謂擾亂交通秩序也隻是攝像上的顯示,而你們根本沒看到她在救人的緊急情況下還保持著良好的行車意識,開了緊急閃光燈,並且沒有對人和車造成傷害,還救了人堵住了劫匪……要我給A局打電話,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為嗎?”

小警茶剛要梗著脖子說是,脖子突然一緊,原來是方才說話的老警茶勒住了他的脖子,氣呼呼拖走:“菜鳥閉嘴!”小警茶被勒的上氣不接下氣,老警茶將他一腳踹入辦公室,鎖了門,然後又顛顛跑過來,一臉殷勤的笑容:“侯少,剛才那個實習生不懂事,我一會兒教育他!這副手銬鑰匙您就帶走吧,A局那裏請您高抬貴手,的確是我們玩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