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為什麼你說這話讓我很不安?為什麼我有一種抓不住你的感覺?我把你當成朋友,你不能騙我,不能離開我,好嗎?”翎羽的話有些顫抖,我估計,他說這話的時候,應該有些害怕吧。可是這也好,起碼我知道了,我不是真的沒人關心,起碼有人把我當朋友,這就足夠。
“別不開心,如果你不開心,我做的一切就會沒有意義了。放心吧,以後你會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不會不開心的。至於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好朋友,好嗎?”扳過翎羽的身子,麵對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我發自內心的微笑,翎羽,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吧。祝願你一切都好。
翎羽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我隻覺得頓時,伊人一笑,風華萬千。我知道他懂,他會懂得。
——竹屋——
“怎麼回事啊,我找了這麼久,原來你們都回來了啊,還害我跑前跑後的。”剛進門的殤看到我和翎羽坐在屋子裏,開口便不饒人。
“辛苦你了,快來吃飯,別怪我,我隻是運氣太好,每次找人都是我找到,你總是白跑。嘿嘿!”我盛了一碗稀飯,遞到殤的麵前。
“你們這麼關心我啊,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跑到山頂去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那裏了。我以前是不會跑上山的,現在也不會。”翎羽笑了笑,埋頭喝粥。
“你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是葬跑到山頂去的?可是我明明聽到了一聲慘叫,不是發作的時候才讓你們痛苦的嗎?應該在那時候,就已經是翎羽了呀。難道葬出了什麼事?”糾結著呢,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葬不會有事的,翎羽都沒事呀。這還是要等到葬出來的時候再問他吧。”殤沒有很擔心,語氣淡些。
“嗯,對了翎羽,你餓嗎?葬還沒恢複正常,都沒吃什麼東西,我怕你也吃不消吧,你要多吃點哦。”說著,便一個勁地往翎羽碗裏夾菜。
“我沒事啊,沒有很餓啊。倒是葬,他不吃東西不會餓嗎?”翎羽好像有些擔心。
“葬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什麼問題,誒,等等,你說你不算太餓,也就是說,葬的身體狀況完全不會影響到你,這樣說來,如果你們之間有一個人死去的話,當然身體要保存好,那麼當雙裂最後一次發作的時候,另一個人就會出現,並且再也不會沉睡,或許,這是根治雙裂的唯一有效方法。”說出這番話,費了我一身的力氣,這麼殘忍的事實,誰願意接受?
“也就是說,翎羽和葬之間,必須要犧牲一個人,來保全另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殤也聽懂我的言外之意,有些生氣,拿碗的手指,指間泛白。
翎羽沒有說話,剛才在山頂的一番話又在我腦中放映,翎羽那麼脆弱的聲音,那麼蒼白的臉色,那麼值得同情的身世,我怎麼都無法拒絕。可是怎麼辦?難道要我犧牲葬嗎?怎麼可能?
“現在說這些幹什麼,我真是,嗬嗬,好了,都別說了,也快中午了,殤,你去蘆鈊前輩那裏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至於翎羽你,就好好睡一覺吧。”給他們各自安排了任務,接下來,我就可以去做最後的事了。就算是犧牲了我,也在所不惜。
回到房裏,執筆,留書:
葬,我很慶幸我來到了這個異時空,我很慶幸我在這裏遇見了你,我很慶幸我能和你相愛過。我要回到屬於我的地方,我要離開你了,別說我無情,我比你更不舍,可我必須走了。這些隻是我的猜想,最好的。至於最差的,就是我死在了這個時空,但又回不到原來的世界,於是,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我了。我很抱歉說出這種可能性,但我不想讓自己沒有勇氣接受銷亡。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請不要露出憂傷的表情,我喜歡看你俊秀的笑臉,還帶點邪魅的味道,以後要好好生活,不管你還有多少時間,不管你身邊少了誰。要記得對翎羽好一點,不要和他爭時間,翎羽很可憐,所以,多分點時間給他,我相信我們可以在夢中相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