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那日,一直被納蘭玉琴怒氣籠罩的上官府,終於有了一絲緩和,所有人雖不喜於言表,但嘴角卻也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在清秋苑,卻上演著另一出戲碼。
“小姐,我的祖宗,您趕緊起來換衣服吧!”鶯兒急的在床前打轉,而床上的上官靈舞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腦袋蒙在枕頭下。
“小姐,小姐!”一邊的鳳兒都要急哭了。
“哎呀別煩我,我還沒睡醒!”上官靈舞終於被驚動了,不耐煩地吼道。
“沒睡醒?小姐,您今天可不能再睡了!”鶯兒差點兒昏過去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小姐竟然因為沒睡醒而賴床?天哪!
“別吵!”上官靈舞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鶯兒一看,這樣下去不行,等小姐自己起床,估計這吉時都已經過了。一橫心,鶯兒一把快速的拽開了蓋在上官靈舞身上的被子。
“鶯兒!”上官靈舞的怒氣明顯上升了。
“小姐,哪怕您事後打也好,罵也罷,現在您是非起不可了。”鶯兒咬著牙說道,一邊示意身邊的鳳兒拿來嫁衣。
就這樣,兩個丫鬟駕著上官靈舞,為她更衣洗漱。
半個時辰之後。
一席火紅嫁衣的上官靈舞端坐在床邊,頭上的鳳冠在上官靈舞無意間的擺動後發出相互撞擊的聲音。
“小姐,您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新娘了!”一邊的鳳兒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平日裏的小姐雖國色天香,但從不喜歡濃妝豔抹,隻是略施些粉黛,但那也足夠迷倒眾生了,可是今日,在經過一番精心裝扮之後,小姐美的已經無法形容了。
鶯兒也非常滿意的點頭道:“小姐真美。”
而此時的上官靈舞卻一臉哀怨的看著前方,她現在總算是清醒了,也知道了今天這個日子確實不適合賴床,可這能怪她麼?昨夜因為失眠,輾轉反側,怎麼樣都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天亮邊睡著了,卻又被這兩個丫頭給硬生生的拽了起來,難為自己不會武功,否則這兩個人估計此時早被自己飛出門外了。
“你們……”上官靈舞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炮竹聲給打斷了。
“看來王府來接親了。”鶯兒顯得有些興奮。
“這麼快。”上官靈舞開始有些慌亂了,雖說自覺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但真的聽到來接親時,心尖還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不快了,再不來就要趕不上吉時了。”鶯兒一邊拿起床邊的紅蓋頭,一邊說道:“小姐,現在鶯兒要為您蓋上紅蓋頭了。”
紅色蓋頭緩緩的從頭上滑落下來,上官靈舞眼前的一切慢慢地被淹沒,直至她那絕美的容顏完全被蓋頭遮掩。
而就在這一刻,上官靈舞仿佛覺得整個時間都安靜了,心裏反而沒有了先前的慌亂,眼前除了隱隱透著紅光的蓋頭,上官靈舞能夠看到的就隻有自己。
一旦踏出這一步,是脫離苦海,亦或是萬劫不複,她迷茫了。
上官府外。
一頂火紅的轎子停在了門口,而後還停著一輛馬車。
在最前麵那匹駿馬的背上,坐著一個帶著黑色麵具,隻露出下半張臉的男人。
納蘭玉琴站在那裏,臉上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參見王……”
“夫人。”站在一邊的黑鷹立刻出聲阻止道:“我家王爺身子不適,所以不能親自出麵迎親,還望見諒。”黑鷹拱手說道。
納蘭玉琴一愣,隨即將目光投向那戴麵具的男人,他不是王爺?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據說那軒王長久臥病在床,哪裏還有力氣騎馬,在看這馬上的男子,雖帶著麵具,卻依然掩蓋不住他的鋒芒,想必定然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納蘭玉琴眸色一沉。
“自然是王爺的身子要緊。”納蘭玉琴嗬嗬幹笑了兩聲,“那等會這迎親的事……”說罷,納蘭玉琴又將目光轉向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
“夫人放心,迎親的事王爺自有安排。”黑鷹說道。
“那便好。”納蘭玉琴點點頭。
黑鷹隨即轉身走到後麵那輛馬車的窗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吉時已到,請新郎進門!”門外總管的聲音高亢而又興奮。
馬上的人兒終於有了反應,隻見他身姿矯健的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穩穩地立在了地上。一身火紅的喜袍將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膚襯得越發的白皙,修長的手指滑過散落在胸前的幾縷青絲,英氣逼人。
站在納蘭玉琴身邊的上官凝香仿若窒息了一般,目光被那抹鮮紅深深地吸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