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的臉上略顯無奈,將上官靈舞帶出房間,來到花園裏。
“景哥哥,你為何攔著我?”上官靈舞正滿心憤怒著,一臉不悅地看著上官景。
“靈兒,你覺得現在去找她理論合適麼?”上官景無奈地歎息道。
“現在不去理論那什麼時候去理論!她怎可對語兒下如此重的手,即便不是她親生的,那也是叫了她十五年娘親的人!”說到此處,上官靈舞的淚已在眼眶裏打轉,她心疼語兒,真的心疼。
“你現在去,雖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離開府裏的時候,那語兒和三娘的處境又會如何?你覺得她會放過她們麼?”上官景拽著將要失去理智的上官靈舞說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為語兒討回公道。”此時的上官靈舞已經聽不下任何的勸說了。
“靈兒,你冷靜點!”上官景大聲喝道。
“放開我,我要去找她!”上官靈舞根本冷靜不下來。
“王妃!”這時,易輕梅從屋內走了出來,步履有些蹣跚地來到上官靈舞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三娘……”上官靈舞愣住了。
“王妃,就當是妾身求你了,不要再去招惹大夫人,我的語兒再也受不了這般折磨了,如果再來一次,她,她會撐不過去的。”易輕梅泣不成聲。
哪有母親不稀罕,不寶貝自己懷胎十月的骨肉的,看到她傷成這樣,她也憤怒,她恨自己出生卑微,恨自己不能好好地嗬護她,但相比之下,她隻能選擇忍氣吞聲,為的就是她能平安的待到她及笄之年,出嫁之日。而眼看著她就要等到了,她真的不希望她再出什麼意外。
“三娘……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上官靈舞一臉痛心地看著易輕梅。
“王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這上官府,更不該將她待到這人世間來,可是後悔已是無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藏於身後,不受傷害,可是這一次為了你,她,她,所以就當妾身求求你了,王妃,別再把語兒推向風口浪尖了。”
她是一個戲子,那一年,上官鶴壽辰,府裏請了他們前來助興,也就在那時,上官鶴喝得醉眼迷離,將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強行留在府中,並要了她。
隻是酒醒之後,他隻留下一句今後就留在府裏的話後,便再也沒進她的廂房過。
哪怕是臨盆那日,他卻也隻是來看了一眼語兒,並賜名上官語,之後就鮮少關心過她們母女,所以在這上官府,他們倆幾乎就如透明人一般,除非是重要場合,否則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院落裏不出門。
“我,我……”上官靈舞看著她,聽著她的哀求,卻突然覺得很可悲。
“靈兒,三娘說的沒錯,你保得了一時,卻保不了一世,語兒不是你,她隻是個未經滄桑的孩子。”上官景一邊低聲勸道。
對啊,她護得了她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就算自己去為語兒討了公道,那在自己離開上官府之後呢?她不敢想……
“三娘,您起來。”上官靈舞伸手將易輕梅扶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害的,真的對不起。”上官靈舞握著易輕梅的手,不住地流淚道。
“妾身不怪王妃,但妾身有一事相求。”說罷,易輕梅又要跪了下去,卻被上官靈舞一把攔了下來。
“三娘但說無妨,隻要是靈兒能辦到的,義不容辭。”
“那就好。”易輕梅的臉上含淚笑著說道:“語兒已到了及笄之年,妾身希望在她過了十五歲生日之後,王妃能為語兒找個好人家,不需要什麼王公貴族,高官達人,隻需找個可靠的人能夠照顧語兒後半生就行。”
“好,我答應你。”上官靈舞允諾道。或許讓上官語盡早的脫離上官府,才是真正的解脫。
“可是三娘,語兒放心不下你,我怕她不願嫁人。”上官語曾跟她說過的話此時一字一句浮與心中。
“語兒那邊我會解決的,此事就勞煩王妃費心了。”
“語兒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上官靈舞保證道。
易輕梅感激地笑了一笑。
即便過了十五年,易輕梅依舊明豔動人,可想而知當時的她確實是大美人兒一個,隻是這上官鶴卻隻寵幸了她一次?
“夫人,小姐醒了。”杏兒是易輕梅身邊唯一的一個丫鬟,雖然這庭院每日都有人來打掃,但這貼身的丫鬟卻隻有一個。
“語兒,我的語兒……”易輕梅慌亂地走回了房間。
此時隻剩下上官靈舞和上官景兩個人。
靜靜地看著她,上官景多想讓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