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也不知睡了多久,雪靈舞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靈舞姑娘,靈舞姑娘,您在裏麵麼?”
門外,是水草焦急地聲音。
雪靈舞從睡夢中驚醒,猛然睜開眼睛,略帶沙啞地問道:“怎麼了?”
“您快去看看吧,主上要殺了小姐。”
什麼!雪靈舞原本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被激醒,她顧不得其他,穿起衣服就往外走去。
水草帶著雪靈舞很快便到了水染沫那裏。
其實這裏離雪靈舞的住處並不遠,且裏一層外一層的都圍滿了人,除了族人之外,弑罰也來了不少人,正舉刀對著族人。
“發生什麼事兒了?”雪靈舞一邊往人群那裏走,一邊高深問道。
眾人一見她來了,紛紛向她圍了過來,而水熤寒卻快眾人一步飛身將雪靈舞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著跪在地上正一臉怨恨的盯著自己的水染沫,雪靈舞的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
“沫兒,你這是怎麼了?”雪靈舞喃喃的問道。
這時,不等水染沫開口,這族人們便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主上,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染沫小姐如此柔弱善良,怎麼可能會要殺她呢?”
“就是就是,莫不是主上想包庇雪靈舞吧……”
眾人紛紛為水染沫抱不平,而雪靈舞則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時,上官景也從眾人的身後走了出來,走到了雪靈舞的身邊,他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水熤寒,而後眼神溫柔地看著雪靈舞,道:“這水染沫想要趁你睡覺之際殺了你。”
雪靈舞一聽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轉頭看向水染沫,而這時,水染沫也正怨恨的瞪著自己。
“沫兒,你要殺我?”
“是,我要殺了你為我爹爹報仇!”水染沫並不避諱,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而在見到雪靈舞時,情緒就有些失控了。
“為,為什麼?我說過不是我殺了族長,你就這麼不願相信我?”雪靈舞的眼裏閃過一絲哀傷,她以為之前她隻是一時無法接受現實,可沒想到如今卻對自己動了殺念。
“雪靈舞,你不要再狡辯了,就是你殺了我爹!”水染沫的眼裏全是對雪靈舞的仇恨,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清澈的樣子了。
“我說過,沒人可以傷她分毫,雖然你沒有得手,但留著終究是個禍害,所以你必須得死。”水熤寒冷眼看著水染沫,仿若眼前的這個人在他眼裏隻是個陌生的惡人一般。
水染沫哈哈一聲狂笑,仿佛這話在她聽來就像個笑話一樣。
雪靈舞清楚地看到從她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清淚。
“那你就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水染沫嘶吼著說道。
水熤寒漠然地抬起手,雪靈舞一把將他的手抓住,看著水熤寒說道:“不要,她隻不過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已。”說罷,雪靈舞附在水熤寒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水熤寒在聽完之後,慢慢地放下了手,而後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她。
“不會有人殺你,我隻是希望你能清醒一點。”雪靈舞淡淡地說道。
“清醒?嗬嗬嗬,雪靈舞,你是怕我看穿你那虛偽的真麵目吧,哈哈哈,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就屬現在最清醒了!”水染沫依舊冷狂地笑道。
“不知死活。”上官景在一邊冷冷地說道。
雪靈舞朝他搖了搖頭,而後看向眾人,緩緩地說道:“我說過,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我不會離開,我相信清者自清。”
所有人都看著她,礙於水熤寒,也不敢多說什麼。
雪靈舞看了一眼水熤寒,道:“不要傷害她。”
水熤寒緩緩地點點頭。
水染沫被看管了起來,水熤寒派了十幾人看守著她,雪靈舞則被強行帶去了他的房間。
“為何靈兒要去你的房間?”上官景一把拉住雪靈舞的手,冷冷地說道。
水熤寒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清冷地說道:“你不是要查出真相麼?你一個人恐怕沒辦法既查真凶,又保護舞兒吧?”
上官景一愣,確是有些無法反駁,當初得到消息,便隻身一人日夜兼程的趕來了,身邊並沒有帶隨從,所以水熤寒的這番話,著實讓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雪靈舞見兩人又要杠上了,便出聲說道:“好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自己房間裏,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保證足不出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