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盛世繁華(1 / 2)

桓帝在位一四年間,暮月春。

皇家壽宴位於朝野之上舉行,此乃桓帝大壽,宴請群臣,各大官員紛遝而來。籌備壽宴的乃官三品負責壽宴的監院官赫連驚鴻兼五品禦膳廚總管尚韋德、光祿勳賽上謙全權負責。

皇家壽宴不比尋常百姓家,自玄武門到仙台一流程,壽宴一派氣勢雄偉,裝飾華麗,殿高四十三米,麵積兩千餘平方米。殿內有縷空金漆白玉柱、禦座和屏風,禦座設於九層台階的高台上,周圍有六根蟠龍金柱,梁、楣、鳳爪昭鸞圖樣天花板都瀝粉貼金彩閩,呈現出一片金光燦爛,富麗堂皇的勝景,足以用“萬國衣冠拜冕旒”來形式。

宮中禦路上鋪著厚實華麗的紅毯,燈籠高懸,餑餑桌一百一十張,酒宴桌一百三十五百席,菜式四十七樣,酒一百五十八瓶宮女在群臣中穿梭,空曠的仙台舞女舞姿優美、雅韻,琵琶弦音撩人心扉。金鑾殿下文武百官杯斛交錯,氣氛高漲。應邀的有正副使、執事官員、司法監院官員、禮部尚書、翰林學士……

桓兼文坐於殿堂禦座之上,麵色起暖,兩鬢皆白,嘴含笑,令人生冷。他高舉白玉杯,揚聲道:“今日乃孤壽辰,能與眾愛卿及家子們歡聚一堂,孤深感歡喜,孤敬眾卿一杯!”

大殿之下,群臣亦是側舉杯敬桓帝,“謝陛下隆恩——!”

“陛下洪福齊天,定會壽比南山,百姓安居樂業全在於陛下,陛下乃我金國仁德君主!”宰相雲中耿站起舉杯道。

“愛卿謬讚謬讚了,孤不勝感激,莫不是朝中有你們這些忠臣坐陣,想那亂臣賊子不敢輕舉妄動,這都是你們的功勞,來!今兒個高興,孤再敬你們一杯!”桓兼文將酒杯押與嘴邊,目光閃過涼意,無人察覺。

此話一出,大殿下頓時鴉雀無聲,隻有琵琶之音從藝女手間滑出一道波,大臣們個個將頭恨不能埋在腳底,他們都聽出皇上的語意。這百官中兩派風,一半吹向太子,一半偎著大皇子,然而前陣子又因皇上體衰多病,皇家戰爭勢不可擋,隨時會迸發。欣慰皇上近日來有太醫院調製的良方將病情壓住,陛下氣色好轉,太子與大皇子亦不敢作亂,各自安穩些。

大皇子桓延緊緊捏著酒杯,悶聲不吭。雲中耿哪雲中耿,本宮看你是從中作梗不成?!在這個情態下,他若開口,定是中了父皇的計,今日不除我待到何時?

“這皇位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愛卿們說是不是?”

“陛下英明——!”群臣離席叩首。

桓兼文含笑,“這皇位論是傳誰人——待孤容後商議可否?”

“陛下英明——!”群臣個個額冒冷汗,濕透衣衫。

“愛卿切記,孤一日坐在這金鑾之上,你們都要記清這江山是誰人的江山,論這天下是誰人的天下?!膽若有人覬覦皇權暗自行動,孤不論他是何人,被薦者一律處死!”桓兼文收住笑意,麵色生寒肅穆道。

“陛下恕罪——!臣等罪該萬死——!”群臣再次叩首,不敢抬頭。

席位上,隻有幾位皇子依舊衣冠楚楚,不動聲色的喝著酒,桓閔臉色發青,顫抖著手將杯子往嘴邊遞發現是空的,連忙倒了杯倉促喝了,險些嗆著。

桓墨嬰坐在席上,身穿絳色錦繡絲袍,風姿卓美,他靜靜地品酒,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一杯接一杯將酒飲入口中,月兒似地修眸瞄了下對麵的桓延、桓閔。不動聲色,不錯,量你們在這時候也哼不出個什麼來著,父皇這計用的妙噯!

“墨嬰。”桓兼文看到坐在下麵的少年,不禁喚道。

桓墨嬰聞聲而起離位,做個楫,“兒臣在。”

“墨嬰也十有七年紀不小了,該讓你為孤分憂掌管些事兒了。”我兒長的真似他那國色天香的母親,心思深如海,“今日,孤將督察院與刑部交予你管轄,擇日賜官印上任,皇兒可願為孤擔此重任?”

他抿嘴,叩首:“兒臣領命,定不負父皇所托。”

父皇將都察院與刑部交出來,莫不是他要我做後盾?父皇眼中那抹閃爍的光束是何寓意?

家宴畢。

各大官員各自離席,麵色固是好不到哪兒去。

桓閔回到寢宮,一進門就憤怒的將滿桌的玉器揮落一地,碰撞中發出“哐當哐啷”的響。

“太子爺,出什麼事了?”門外太監跑來問。

“無事,給我將頤清叫來,我有事找他!”他大聲道。

“太子爺真是糊塗了,頤大人上月便去越州體察,自今兒還未回來。”

桓閔微微壓住怒火,怕是父皇料到我會拉攏頤清才將他提早調離長安,若想早點登上寶座,這刑部禦史頤清可不能掉以輕心,今兒個,父皇竟將都察院與刑部這兩把交椅交給八弟是何意?

“小爐子,將蕭妃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