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醉裏挑燈(1 / 1)

九年飛逝。

已是瑞雪紛飛、晨霧彌漫的寒冬,月明星稀夜色柔美的星夜。皇宮每一角火光熒熒,宮中侍衛巡邏,寂寥生寒。

“陛下,您在這文案前已經坐了一個時辰了,這晚冬氣候趨降,明日怕是會下雪,您該就寢了。”小剪子在一旁生火,怕這尊貴之軀受了風寒。

“孤不累,小剪子你先去睡吧。”桓兼文揚手道。

“陛下不睡,做奴才的哪敢先睡,不如奴才陪著陛下可好?”小剪子算是個很忠心的太監,他自小就在這皇宮長大,很多事也柳暗花明。

“好吧。”

“陛下為何事而煩惱?”

桓兼文放下筆,揉了揉眉頭,“流陵傳信來,說楚王納了個新蘭公主為妃,一時受到冷落,正向孤哭訴呢,令人頭疼啊!”

“咱們公主殿下嫁給那楚帝,話說是賢良國母的典範呀,這為何還要納妃呢?咱們公主有沉魚落雁美姿,楚帝莫不是看不上?”小剪子論道。

“做皇帝的怎能一個女人,你看我後宮佳麗三千,為何他楚帝獨取一株花?何況他是個年輕氣盛的皇帝,在外也有很多風流史,流陵這孩子受苦也就她性子急。”

“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理?”

他深吸一口氣,挪開那文案,“他們國家的家事,我們不宜管。”

“總不能讓公主在哪兒受委屈吧。”

“她一個楚國皇後不給別人受委屈就罷了,哪有旁人給她委屈受的份,孤看這事交給延兒去辦吧,他兄妹兩情深似海,況這流陵隻聽延兒的話,就讓他去管教。”

“奴才亦覺得當。”小剪子緩了口氣道,“可大殿下飽受喪妻之痛,怕是不願吧?”

“不會的,況,延兒現在不能留在皇宮,孤打算削去他一部分兵權遣去楚國,在嬰兒加冠儀式告終那日將兵權交於嬰兒掌管。”

“陛下替八殿下考慮的周全。八殿下自掌管督察院與刑部三年裏整頓宮中那些唯唯諾諾、阿旨順情、苟合取容的官員數名。一年間平整民間流傳的‘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官官勾結的壞風氣。開始采用那些有才幹敢於諫議能起助手參謀作用之人,眾多皇子中也唯獨四皇子桓璟能與之較量!”

“孤欣賞桓璟的才能,唯獨他太傲慢,若坐了帝王甚是堪憂。你多掌幾盞燈,孤要批閱北塞軍折。”

“諾。”

隔日。

冰封雪蓋,片片雪花飛舞旋轉,從攬月閣眺望,則是一片雪皚皚的白色美景。大雪積壓雪鬆傲然挺立,蟠簷鳳柱點點掛著尖尖的冰針兒,晶瑩剔透。

蘇闕晨起,隻穿了件白色衣袍,貌凝星月,墨目含情,宛如芙蕖玉屑她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忘情練劍,那翩若驚鴻,婉若龍的劍法另站在一旁的桓墨嬰都看的入神。

“義父早。”她一眼辯出那人。

“早。”他走了過去,語氣微怒微帶著寵溺,“天下著雪呢,你怎麼想到出來練劍,受風寒了咋辦?”

“因為,義父說過很喜歡我練劍的風姿啊,啊!忘了,妙兒姐親手下廚為我做的雨露風情我竟忘嚐了,被她知道準是要發火,那個姑奶奶真是誰人都惹不得啊!”蘇闕立即收了劍,神情焦慮道。

“嗬嗬……,瞧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對燕妙兒竟這般驚恐,她又不是耶羅殿的母夜叉。”桓墨嬰見她畏懼宮女成那樣,不經嗤笑出聲。

蘇闕修眸掠過狡黠的光,借機已經湊到他麵前,他笑的像觀音座下的仙童,眉清目秀、美如冠玉,她湊近一尺,道:“義父笑起來真好看。”

朱砂流光欲滴,他錯愕,笑聲抑止,聽出她謔的語氣,暗自歎氣,這孩子何曾將我當過義父?小時的溫順隻殘留指尖。

“今兒怎麼這麼興奮?遇上什麼好事了嗎?”桓墨嬰問。

“嗯——,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她眼睛雪亮雪亮的盯著他,仿佛秋雨後的滋潤。

“哦?不知是誰家的公子能讓我的小公子傾慕不已?”桓墨嬰心頓時像滴在紙上的染墨慢慢漾開,嘴角依舊含笑。

“先不跟你說了,等我有了眉目再告訴你。”她眉目清遠,眼底流光淺轉,到是抿出個梨笑,吐了吐舌從他身邊走過。

“若是真心相愛就要珍惜。”他幽幽的說。

“……,我說我的無君公子,你要在那兒站多久,不來嚐嚐妙兒姐的手藝嗎?千金難得哦!”遠處的她揚聲喚道,臉上笑容依舊純真無暇,她以脫胎換骨不似兒時那般的女娃,隻是這身軀內的心思,使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