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先前要不是拉起薄被捂住口鼻,隻怕現在該哭的是她?
聽說凡是中了‘魅情’迷藥的女人,必須馬上找個男人交合,然後在抵死纏綿中力竭而亡。
瞧先前兩個小毛賊那樣嫻熟的灑出‘魅情’,看來已有許多女人慘遭毒手,簡直該死,而重金聘請他們下手的混蛋,居然還有臉哭?
不把他們千刀萬剮就不錯了,薄荷抬手甩了他一記耳光:“再哭閹了你。”
此句話一出,世界瞬間清靜了……
薄荷示意完成任務的駱離退下,語氣不善喝問嚴鬆:“會畫畫吧?”
薄荷不管嚴鬆這個夥計參與多少主人謀財害命的勾當,今天犯在她手裏,也逃不了幹係,定要他們知道‘害人終害己’的可怕下場。
“……”
嚴鬆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喉嚨迸出任何泣音,向薄荷重重點一點頭。
“去,給我畫張你家掌櫃的寫實肖像畫,務必要寫實逼真。”
背影不要,裝飾不要,隻要將嚴老夫子此時身無長物的光溜溜身軀給完美呈現在畫中,不管是他略顯幹涸的皮膚,還是他暈厥倒地後的‘F’型撩人身姿,都得力求寫實逼真。
什麼?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要他畫出自家掌櫃未著衣衫的裸.身畫?
天呐,這怎麼可以?
隻怕自家掌櫃的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他們三人,就連他這個店鋪夥計也不能例外啊。
怎麼辦?
畫,掌櫃的會宰了他。
不畫,薄荷會宰了他。
正當嚴鬆左右為難,實在拿不定主意之際,薄荷操起那把菜刀就是一刀砍在身旁那張椅凳上,要他好好掂量掂量。
嚴鬆見此情形,哪裏還敢拖延不畫?
雙手顫抖間拿起預備賣給客人的空白畫軸與粗細不一的毛筆開始作畫……
“要是被我查出你不認真畫,小心你家‘老二’。”
薄荷看著因為手抖而畫壞一張畫軸的嚴鬆,提醒他別想著敷衍了事。
“是是。”
嚴鬆腦門上爬滿了冷汗,揉搓幾下被他畫壞的第一張畫軸後扔到一旁,大口大口吸氣喘氣幾次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認真作掌櫃寫實肖像畫。
一個時辰後。
“那個……我畫完了。”
嚴鬆功力欠缺,沒有辦法向自家掌櫃的一般信手捏來,為此整整畫了一個時辰,才顫巍巍間將暈厥未醒的自家掌櫃赤裏白條的身形給呈現在畫卷之上。
“嗯,先讓我瞅瞅,要是不行,你就得給我重畫。”
薄荷肚子灌滿茶水,接過嚴鬆遞過來的畫軸,隻一眼,就被畫中之人如猿似猴的扭捏風韻給震顫,‘嗤’一聲大笑當場。
媽呀,這是什麼鬼?
鍾馗在哪?
還不速來將畫中‘猿猴精’抓走?
幹瘦無肉的身軀跟四肢,略顯狹長的臉龐,銅鈴般瞪大的雙眼,薄而大的嘴巴,兩隻好像倒三角形狀的鼻孔,以及側倒在地露出的半個紅撲撲扁臀……
薄荷舉起畫作,對照一番嚴老夫子後,笑的前仰後合,不明白嚴鬆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心想要是嚴老夫子清醒過來發現被自家夥計化成這副猿猴精模樣,會不會直接翹辮子歸西了?
現實中的嚴老夫子因為年紀大了有些瘦,但是絕對跟幹瘦無肉沾的上邊麼?
現實中的嚴老夫子臉龐明明是標準的瓜子臉,非逼著他改成惡心的鞋拔子臉?
現實中的嚴老夫子雙眼自從暈厥後就一直緊閉,怎麼就‘詐屍’睜眼了?
現實中的嚴老夫子的嘴巴雖有些幹涸,但是用不著無故將它撐大吧?
現實中的嚴老夫子的鼻孔是有些大,但是跟倒三角形有半毛錢關係?形似到這般田地?
薄荷眼角瞬間掉下三根粗粗的黑線,無聲喝問自我感覺不錯的嚴鬆,這就是會畫畫?這特麼就是會畫畫?
要是這樣都能定義為會畫畫,那些享譽盛名的畫師名家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
“小,小姐,你怎麼了?這幅畫……”
他已經盡力了,如果再讓他重畫,他怕畫不到這般完美,為此嚴鬆趕在薄荷開口之前低聲詢問,希望她能放過他,饒他一命。
“是啊,公子,他這幅畫畫的如……哈,哈哈哈……”
駱離不明白新主子怎麼回事,舉著嚴老夫子那幅寫實肖像畫一臉不敢置信神情,大笑一陣後細細對照嚴老夫人本人,接著再次大笑,仿佛被人點中笑穴一般,順著嚴鬆的話上前一步詢問,誰知看到新主子手中舉起的畫軸後,爆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