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針落,孤影笑一針一針的準確紮在烏揚嘎的穴位上,因為精神高度緊張,額頭上已經開始浮上汗水。
薄荷常年在手術室裏麵呆著,自然是熟悉手術過程中的一切,拿起一塊帕子,柔和的擦去孤影笑額頭上的汗水。
薄荷的舉動在鳳九的眼裏就像是一個持家的妻子,溫柔的服侍著自己的丈夫。
丈夫?
鳳九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會浮現出這樣的想法,不過在剛剛這麼想的時候,他的心裏一陣不舒服!
最後一針下去之後,烏揚嘎的臉色變得好多了,嘴唇也稍微有了一點血色。見烏揚嘎有所好轉薄荷的心裏也是微微放鬆。
出於憐憫,她也不希望這個可憐的女子就這樣死去。
“你去把王妃身上的銀針都拔下來吧,輕輕用力即可。”孤影笑用帕子擦了擦臉緩緩的說道。
薄荷應了一聲,連忙湊上前去開始拔烏揚嘎身上的銀針。
而烏揚嘎就這樣看著拔針的薄荷,她從剛才就覺得這個男人有所古怪,她從小在草原上長大,嗅覺非常靈敏,她剛才掙紮的時候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這回離得更近了,烏揚嘎清楚的聞出來,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薄荷香味,一個大男人竟然身帶異香。
烏揚嘎在心裏嘲笑了一聲,目光一偏落到了薄荷的耳朵上,突然發現在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耳洞。
對於這個烏揚嘎簡直是太熟悉了,目光一凜,旋即朝薄荷的脖子看去,雖然脖子被塗得黑黢黢的,但是喉嚨的地方光光滑滑的,一點凹凸都沒有。
果然是個女的。
烏揚嘎沒有想到在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竟然發現這樣有趣的事,而且看剛才她的反應,想必應該是個正直的女孩子。
草原上的人喜歡豪爽和正直的人,烏揚嘎身為草原的兒女自然也是這樣。現在烏揚嘎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你們都滾出去,看見你們就煩。”烏揚嘎嘶啞著聲音說道,反正她也快要死了,那個混蛋不會不答應的。
毓親王看了孤影笑一眼,孤影笑點了點頭:“王妃現在狀況有所好轉,王爺不必過於擔心。”
“梧桐你休息一會兒吧。”毓親王抬腳緩緩的朝房門走去。
一旁的鳳九和孤影笑也準備離開,一看兩個人都要走,薄荷自然不可能單獨留下來,起身便要跟上。
“喂,你的針不是還沒拔完麼?怎麼,不幹完火就想走?”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薄荷抬起來的腳怎麼也落不下去。
孤影笑丟給薄荷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之後,和鳳九一起離開了房間。
沒辦法,薄荷隻好認命的回到床邊繼續拔針,一邊拔針一邊咒罵著孤影笑,沒事插這麼多幹神馬,拔起來也費盡。
兩個人在屋裏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你的樣子,你今年有十六了吧?”烏揚嘎看著薄荷,眼神似乎有些迷蒙。
薄荷也不知道自己這副身體到底多少歲,所以隻是胡亂的應了一聲。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出嫁的打算,我在比你還要小的年紀卻早已披上嫁衣嫁做人婦了。”烏揚嘎自顧自的說著。
那是多大?
15歲?
還是14歲?
不能是13歲就出嫁吧?
薄荷因為烏揚嘎的話吃了一驚,原本拔出來的針差點插回去,這王妃的眼睛這樣賊,竟然看出來她是女兒身?
烏揚嘎自然也是看出來薄荷的吃驚,略顯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淺笑:“我們草原的兒女有鷹一般的眼睛,你這點偽裝自然也是瞞不過我的。”
這句話薄荷之前看甄嬛傳的時候依稀記得,好像也有這樣一句台詞。
將臉上的吃驚收好,一臉鎮靜的繼續拔針,不再糾結於他發現自己是女孩子的問題:“十、十三四歲就出嫁,這可是早婚啊,你父親也能同意?”
烏揚嘎似乎回憶起遙遠的日子:“本來是不同意的,不過我卻以死相逼,再加上他的身份,我父汗就同意了。”
“你是說……你完全是為了毓親王?”薄荷簡直難以置信,為了這樣一個王八蛋一樣的男人,這個女子竟然以死相逼他的父親,現在想起來估計後悔死了吧?
正應了那句話,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做決定時,腦子裏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