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璿麵色一沉,冷冷道:“我不喜歡別人指著我!”
高舒夜卻是笑了:“哦?若我二人不識趣,這位道爺準備如何呀?”
厲乘風心頭一凜,便知曉人家怕是看出來他們法力全失了。當下,他再不敢放任那人挑釁以做試探,就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他們這一群都給人送了菜!
“裘師弟,不得無禮!”他連忙拍下了那人伸出的手指,厲聲喝止了他。而後,又賠笑對二人道歉,“裘師弟隻是乍逢巨變,心神激蕩罷了。兩位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他越是低聲下氣,高舒夜心頭對他的忌憚便越深!幹脆右手虛扶,暗暗用上了靈力不讓他拜。既是不受他的禮,也是給他一個警告:你如今靈力全失,最好別耍花招!
而石璿則是秀眉一挑,暗暗好笑道:今日遇到的不能一般見識的人還真多!先有個張圭,又來了個裘師弟!
或許有些人就是經不起念道,她才剛想到張圭,便聽見一聲冷笑:“我就猜你們這些人不安分!”隨著這聲笑,張圭扛著大斧子顯出了身形。
石璿登時就心中一凜!這張圭於她一般,皆是天仙修為。但他方才隱匿一旁,自己竟絲毫不覺!
那些人看見張圭,登時驚惶起來:
“是你?”
“你這妖人,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麼?”
“殷離歌所行有違道義,你何必助紂為虐?”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有破口大罵的,也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
張圭一臉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打斷了他們:“你們煩是不煩?素姑娘本來要放你們一馬的,哪知你們這麼不知好歹!看來,爺爺得送你們一程了!”
一群人麵色大變!
厲乘風白著一張臉大聲哀求高、石二人:“兩位道友,看在你、我兩派毗鄰多年的份上,請務必搭救我等!”
“是啊!是啊!”
“請兩位務必搭救!”
“在下度過此劫,必有厚報!”
“……”
張圭挑眉看著他們倆,玩味地笑道:“怎麼,高道友和妙道友是要與在下為難麼?”
高舒夜瞥了那群人一眼,淡淡道:“張道友說笑了。我們師兄妹二人不過是來此采擷致知礦石,與這些人不熟。”
張圭笑了:“高道友乃一時俊傑!”
——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高舒夜話鋒一轉,又道:“但張道友要當著我兄妹二人的麵殺人,總得教我們知曉他們不得不殺的理由吧?”
——你說不為難便不為難,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張圭的笑容僵住了。他眉頭狠狠一皺,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在下欣賞二位的為人,這才好言相勸。你們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高舒夜正色道:“師門規矩:不到千歲,不得飲酒!”
石璿點頭附和:“對!”
張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漫聲道:“兩位如此出言戲耍,是不將我浮屠門放在眼裏麼?”
“不敢。”高舒夜涼涼道,“隻是要道友一個理由罷了!”
厲乘風道:“兩位道友,莫要與他廢話,將他解決了便是!”
高舒夜眉心一蹙,心下對他更是不喜。
張圭原本沒有注意到他,這會兒聽見他說話,才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而後,他便笑了出來:“喲!讓我瞧瞧:這不是厲長老麼?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想作威作福呢?”
見張圭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而高、石二人卻絲毫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厲乘風不由暗暗後悔出頭,心裏大罵兩人不給力,身子卻往兩人身後藏去。
張圭鄙夷地一笑,朗聲問道:“高道友,妙道友,就這種貨色,值得兩位出頭嗎?”
高舒夜搖了搖頭,歎道:“張道友一上來便要喊打喊殺,難免叫在下看不過眼。而道友又不肯解釋一句,少不得教人懷疑此事別有內情。”
“你!”張圭神色一厲。就在高舒夜以為他就要發難的時候,他卻“哼”了一聲,竟對二人解釋了起來,“素姑娘這次帶我們來,就是因為接到了二仙宗的兩位宗主的求助:他們門中長老趁他們夫妻閉關,掌控了權利,將兩人架空了。這也罷了,這位長老仗著手中權柄對門中看不順眼的人大肆打壓,弄得整個門派雞犬不寧!”他說著,特意看了厲乘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