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我想看到你。”封塵停在花海裏,看著她笑。

雲若漫蹲下身來,仿若沒有聽到男子的話,閉眼細細嗅著花香。

“你想帶我離開?”她微微抿唇,慵懶地看向男子。

“隻要你願意跟我走。”他的眼裏燃起一抹光亮,眉眼越發柔和。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以為你是誰?”

“為什麼不試著相信我呢?”

可以信嗎?她問自己,心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沉淪,掉進無盡的黑暗裏,慢慢的,慢慢的,怎麼也找不到了。

“好。”她失神了片刻,答應了。為了這個回答她已經押上了自己的一切,隻是,迷失的心還能找回來嗎?

……

於是,她真的跟他走了,不管不顧地走了。可她卻不再跟他說話,對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開心,經常陪她一坐就是幾個時辰,靜靜看著天空發呆,彼此互不打擾。

他們一起去了君羅最南邊的無忘崖,在那裏隱居了下來。

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波又一波黑衣人,無玄死了,但不代表那些密謀殺害界國人、抹黑界國名聲的人會消失。

即使在死亡麵前,雲若漫依舊渾渾噩噩的,打不起勁來,好幾次與黑衣人交手時差點受了重傷。封塵隻好默默地一邊抵禦黑衣人,一邊保護雲若漫。

他們在客棧借宿的時候,又來了一群殺手,封塵奔波數日,勞累過度,堅持下去的意念終究敵不過自己的身子。一支箭直直射向了呆坐在一邊的雲若漫,他卻沒有力氣再去擋開那支箭,那支箭,越來越近,他痛苦的睜大眼睛,拚盡全力站了起來,身子前傾,撲向了雲若漫。

在昏迷的那一刻,他清楚地聽見了利箭插入骨血中的聲音,他最後看到的,還是雲若漫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怎麼可以那麼痛。

醒來時,他已經到了無忘崖。他躺在草地上,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隻有刻著無忘崖三字的石碑孤獨地佇立在懸崖邊上。

其實,他更願意相信自己死了,也不想麵對那種看不到她的心慌。

天黑了,又亮了,他靠在石碑上,寸步不移,眼皮無力地耷拉著,臉上灑滿了倦容,卻始終沒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思。

“封塵。”一聲輕柔的呼喚從懸崖底下傳來,布滿血痕的手臂虛弱地伸了上來。

他似驚似喜,毫不遲疑地拉過那隻手,動作小心翼翼,輕柔地把她抱了上來。

“你去哪了?”他的聲音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沙啞和擔心。

她原本整潔的衣服上多了不少泥垢和刮痕,臉色蒼白的可怕。

“幻靈草就在懸崖下麵,快到崖底時,腳踩滑了,就滾了下去。”雲若漫拿出放在腰間的幻靈草,“吃了它,那箭上的毒就不會傷害你了。”

封塵激動的無法言語,沒有接過幻靈草,隻是輕輕地抱住了她。

“快點,我隻能用銀針緩慢毒發,幻靈草必須吃了,才能完全無礙。”她喘著氣說完,就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

“我心甘情願救你受傷,你卻為我解毒耗盡心力,這,才是我最不願看到的。”他溫柔地在她額間印下一個吻,拿過那株金黃色的幻靈草,“願我懷中之人,一生無憂,換我,一世長殤。”

六日後,她才悠悠轉醒,封塵守在她的床邊睡得正香。

她的嘴角拉起一個弧度,轉過頭看另一邊,木桌上擺了一個花盆,她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千辛萬苦找來的幻靈草嗎?這家夥,竟然沒吃,還好好的養了起來。她抓過封塵的手,仔細給他把了把脈,確認他體內的毒已經排出來後,麵色才稍稍緩和。

封塵已經被她這番動作弄醒了,滿眼笑意地看著她,“不要忘了我有內力。”

這個,她當然知道,有內力的人可以自行排毒,她還不是越急越亂,一時忘了。“這是哪裏?”

“無忘崖附近的一間農舍,沒人住,環境也很安靜。”

“所以?”她秀眉微挑,神色散漫。

“我們住這裏吧。”封塵握住她的手。

“你就忍心讓我住在這裏?”

“你還不是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了懸崖上?”他立馬變得委屈起來,“就不怕那些殺手來殺我嗎?”

雲若漫拽著封塵的胳膊坐了起來,“不怕,殺我們的、跟蹤我們的,我一個都沒留,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這裏。”

“娘子這樣,為夫可是要心疼的。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我做飯給你吃?”封塵端起一旁的水放到她的嘴邊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