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有些走了,有些還留在公主府,反正也沒去處。
餘宜人帶著餘雪霏逛了幾處,見她明明興致乏乏,還故作興高采烈,也沒說什麼,隻是覺得有些乏了。路徑一處偏殿,忽覺頭暈眼花,扶著牆看著餘雪霏都有了重影。
餘雪霏笑吟吟的看著她,“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我這是怎麼了?”餘宜人雙眼一閉,癱靠在牆上。餘雪霏急忙上前攙扶,環顧四周見石山後頭鬼鬼祟祟的走出丫頭。那丫頭快步跑來,接過餘宜人,扶著她進了偏殿。
餘雪霏則是走了一條小道,看來事先就已經熟悉過公主府了。她繞開眾人的視線,進了花園後頭的小屋內。青桃見餘雪霏來了,笑臉盈盈的上前來討賞。餘雪霏從懷中取出幾件珠寶交給了青桃,冷聲吩咐道:“這些珠寶可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不過你記得你答應了我,不要再回來了。”
“好的,小姐,有了這些珠寶,我哪裏還需要回來呢。”青桃喜不自禁的掂量著珠寶的分量,有了這些珠寶在手,以後的日子還用愁嗎?
餘雪霏微笑,緩緩道:“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對我的重要,關於我的未來,所以我不會允許這件事情有任何的馬虎。”
她在青桃周邊不停的踱步,笑容蘊含深意。
青桃立馬說道:“小姐放心吧,我馬上離開這裏。”
餘雪霏負手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發簪。“此事對我而言尤其重要,你應該知道,所以你也是死得其所了。”
說完,擒住青桃的脖子,將荷花簪橫插入青桃的細脖。殷紅鮮血迸湧而出,青桃掙紮了幾下,很快就沒了氣。提起桌上茶壺,清洗雙手的血跡。見腳下的屍體,餘雪霏勾起一抹陰笑。過了今天,很快她就能拿回自己的一切,屆時餘宜人又有何懼?還不是任由自己處置!
洗幹淨了手,餘雪霏慢條斯理的走到了簾子後,簾子後安放著一張木床,床上躺著的正是當朝太子慕容且。
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在妹妹的府上遭遇了這等算計呢?
餘雪霏笑靨嬌媚,伏在慕容且的胸口,指腹落在他的額頭上,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輕聲細語的說著:“慕容且,阿且,你睜開眼看看我。”
慕容且神情恍惚,隻覺得渾身燥熱。貌似聽見有人在說話,但是聽不清,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們隻曉得餘宜人,她有什麼好的。你們都向著她,喜歡她,可你們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嗎?阿且,你難道就沒看見我等你了這麼多年的一片癡心嗎?”說著說著,她身上的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
霓裳落地,滿室旖旎。
餘宜人悠悠醒來,瞳孔中映出易堔的臉,微微一笑。“我那個庶妹到底做了什麼?”
天氣溫熱,微風四起,不免泛起了困意。易堔見懷中的小女人醒了,打起了精神。“餘雪霏?她的手伸的夠長,在公主府都安插了自己的人。”
“她這麼費功夫,想必圖謀的更大了。”餘宜人懶懶的伸了伸腰,從易堔懷中坐起。
易堔道:“她拿走了你的荷花簪,應該是為了栽贓嫁禍。否則,她取了你的簪子又是為何?她的人已經把慕容且帶去了花園後的小屋裏,其目的很顯然就是衝著慕容且去的。”
他與餘宜人相互坦明心意的那天晚上,在餘雪霏屋頂上聽見她大發雷霆,就知道她不會這麼快善罷甘休。於是派人關注餘雪霏的動態,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可逃不過易堔的視線。
“那我們可得成人之美了。”餘宜人笑了笑。
留著餘雪霏,到底還是有用途的。這個太子妃她這麼稀罕,讓給她又有何妨?
“餘雪霏年紀輕輕,心思還不少。先是拿走你的簪子珠寶嫁禍給你,然後斬草除根,殺害了她的幫手青桃。那個杜鵑,定然是留下來指控你是主謀。”餘宜人昏迷期間身邊有無人作證,那隻有她的動機是最大了。
提及青桃,餘宜人這才想了起來。“難怪那個青桃撞了我一下,我當時還納悶呢,我明明避著她們走,卻還是撞上了。她把青桃殺了,不就是想讓我死無對證。”
屆時,條條證據再指向她,她當真是有口難辯了。
餘宜人問道:“那你是怎麼處理的?”
“青桃和杜鵑不是姐妹,而是以姐妹相稱,博取眾人的信任,屆時方便更好的指證你。青桃隻是拿人錢財,但是杜鵑卻是柳家的人。青桃已死,杜鵑要是不會指控你,那餘雪霏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不見證據,難以服眾。況且,出了這等醜事,大家也不會注意到這兩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