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上還插著那一把小刀,正中魚目,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她不禁彎唇,拔出小刀慢慢品嚐著烤魚,旁邊的慘叫和飛濺的血液,似乎跟自己沒有半分的關係,她連一眼都沒看過。聞著濃重的血腥之氣,吃著手中的烤魚,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餘宜人還沒吃飽,易堔已經回來了。聞著他身上的血腥味,餘宜人皺了皺眉。易堔會意,脫下沾了點血跡的衣服,下河清洗一下。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屍體中,還有一人的手指輕輕顫動,他徐徐睜開眼,看著周圍慘死的同伴,心頭湧起濤濤的恨意,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猛地爬起衝向了餘宜人。
餘宜人聽見動靜後,遁聲望去,隻見劍鋒朝著自己刺來。她或許是還沒來得及害怕,那人就已經到了自己的跟前。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寒光傾瀉,易堔揮劍刺破黑衣人的脖子。鮮血迸湧而出,濺了餘宜人一臉。
易堔蹲下身子,連忙詢問餘宜人,“怎麼樣,沒受傷吧?”
對於易堔的關心,餘宜人一言不發,走向倒下的屍體,撿起他腰間的腰牌。目光落在腰牌上刻著的文字,勾起唇瓣笑了起來。“你看,我們可以回慕容玨一份大禮了。”
慕容玨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將會是惹了餘宜人,畢竟她是個瑕疵必報的女人。
見餘宜人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易堔無奈的寵溺一笑。兩人毀屍滅跡後,將多餘的腰牌丟入火堆中,火堆熊熊燃燒著,時不時的吱吱作響。他們這麼多此一舉,就是為了不讓慕容玨的人發現腰牌丟失的問題。
幾日後,城門突然嚴加防備,據說是文王府遭竊,丟失了一件重要的寶貝。他這一丟,城門的守衛可添了不少,沒日沒夜的守著,大大減少了休息的時間。家中妻子抱怨,守衛們也有怨言。
這竊賊的臉都不知道長得如何,也不告知盜走的寶貝是何模樣的寶貝。隻管叫他們在這裏守著,又能守出什麼名堂,除非隻進不出,把皇城翻個底朝天來。
守衛們雖有怨言,但礙於身份,隻能敢怒不敢言。
好在文王府也派出人在城門口守著,平息了不少的怨言。隻不過他們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幫助守衛們,而是為了更方便的擒獲餘宜人和易堔。等著他們自投羅網,然後讓他們坐實了死訊。
熟不知他們等著的餘宜人和易堔,現在已經混入皇城之內。然而他們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喬裝打扮了一番,都穿成了文王府侍衛的服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文王府。
有了刺客的腰牌,他們這一路是暢通無阻。兩人肩並肩走著,看似漫無目的的在王府中遊走,實則勘察地形,了解大概的情況。
易堔目不斜視,輕聲說道:“慕容玨現在在上早朝,我們抓緊時間,你當心一點。”
“嗯。”
這個時候,餘宜人覷見轉角處一侍女端著茶水走來,口中還嘀嘀咕咕的說著:“這下子壞了,他們弄得這麼晚才燒開水,夫人們一定又要責怪了。她們要怪的還不是怪我?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他們。”
聽著她口中的話,看著手中端著的茶水和糕點,餘宜人突然想起方才看見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圍在一起談天說地,想必這些都是給她們送過去的了。
對著易堔使了個眼色,易堔會意,將侍女打暈,單手拖住了托盤裏的茶水和糕點,茶水連一滴都沒灑出。
兩人將侍女拖入草叢內,不會兒餘宜人就換上了侍女的衣服。一個侍衛跑去廚房有些顯眼了,但是一個原本就是從廚房裏走出來的侍女再回去,也就沒有這麼引人注目了。
易堔囑咐了幾句,讓餘宜人注意安全,然後兩人就分頭行動了。
餘宜人端著茶水和糕點往侍女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去的地方正是文王府的廚房。埋著頭繞開了眾人的視線,好一會兒才走到了廚房。
廚房內的下人們以為是那個侍女把茶水端回來了,滿臉的困惑不解,她剛才是不會很著急的樣子嗎?動不動就嚷嚷著夫人責怪的,怎麼現在又端回來了?
一廚子濃眉皺起,扯開嗓子問道:“花花,你怎麼回來了?”
餘宜人快步走了進去,垂著頭整理著茶水和糕點,悶悶的說道:“是花花姐讓我端回來的,夫人們說這些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