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想著夫妻恩愛,哪裏還顧得了這麼多呢。
餘宜人峨眉一豎,倏地將衣服拉了上來,整理好了衣服之後,才轉過身對易堔說道:“你就不能上點心嗎?”總是在她麵前故作輕鬆,餘宜人哪裏不會曉得事關重大。
“我是很傷心啊。”易堔輕挑眉梢,戀戀不舍的從餘宜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原本會是個美好的夜晚,就被餘雪霏這個女人給攪和了。這個餘雪霏還真是一根攪屎棍,走到哪裏就攪到哪裏。不過既然人家送上門來了,那麼這新仇舊賬還不得一起算。
餘宜人:“。”她說的是上心,不是傷心。
罷了,她就沒有這個打算要跟易堔較真。
次日清晨,李毅前來求見。餘宜人的平安歸來,李毅可是其中最大的功臣。易堔夫婦對李毅也是心存感激,但是僅僅限於感激而已。
易堔命人將李毅帶進了帳篷內,隨後急忙趕了過來。“李公子前來,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將軍。”李毅微微矮身正要對易堔行禮,卻被大掌托起,然後聽見易堔說道:“不用多禮,你是我們的恩人,這禮我可受不得。”
恩人,這恩情就是他們之間唯一的橋梁,要是沒了這恩情,他們這一輩子或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李毅說道:“就算我遇見的不是將軍和夫人,而是其他人,我也會施以援手,將軍又何須掛齒。”他相信,換做是別人,也不會冷眼旁觀的。
“不論如何,我還是得多謝你。”易堔倒是覺得,要是別的人可就沒有這麼好心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這好人可不是隨意都能碰見的。“李公子今天過來,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要是李毅真的有什麼苦難的事情,易堔能夠幫得上一二,他也不會推脫。
“的確是有事情想要拜托將軍,隻是不知道方不方便開口。”
“但說無妨。”
李毅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見易堔還在等著自己開口,於是一口氣說道:“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出城,還請將軍能夠放我出城回鄉。”
原來他要在戰火不休的時候,出這便城的城門。現在時局緊張,誰都不能隨意出這城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易堔雖然可以幫他出城,但是確實是涉足濫用私權。
易堔並沒有一口拒絕,而是問道:“李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情,一並告訴我吧。”
李毅之所以急於出城,定然是有他的緣由。
“家中老父病危,我也是迫於無奈,才肯將軍開了這個口。”提及此事,李毅還是滿麵愁容。
易堔問道:“據我所知,李公子是皇城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到了便城?”他不像是貪圖錢財的人,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在這種時候都敢來便城呢?
“這”李毅吞吞吐吐,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懷疑什麼,隻是略微有些好奇罷了。不管如何,我信得過你的為人,你想要出城,我當然會給你放行。”麵對李毅的請求,易堔似乎沒有理由去拒絕。
聞言,李毅一掃臉上的愁容,感激的說道:“多謝將軍了。”
“阿池,李公子。”餘宜人聽聞李毅求見,於是燒了一壺熱水。這軍營中可沒有什麼茶葉,喝水都不用燒開的,直接對著嘴裏灌。餘宜人剛開始來的時候有些不習慣,更何況對方還是富家公子。所以餘宜人去燒了一壺水,怎麼著也得讓恩人喝上一口水吧。
易堔走向餘宜人,“宜人,你不是在照顧漫漫嗎?怎麼過來了。”
軍營裏隻有餘宜人和袁漫漫這兩個女人,照顧袁漫漫這個任務理所應當的落在了餘宜人的身上。
“我聽說李公子過來了,就是來送水了。你這個粗心大意的,怎麼還會顧及到這個。”
易堔笑道:“是我的不是。”
說起袁漫漫,易堔看了看李毅。垂眸一想,袁漫漫現在的病情不容樂觀,她現在得趕緊送回皇城醫治。李毅出城還不是為了回到皇城去看望老父,如此一來不如將袁漫漫托付給李毅,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軍營內沒有茶杯,還請李公子將就了。”餘宜人取來兩個大碗,將水倒進碗裏。
看著餘宜人,李毅心中極其不是滋味。她本是天上的明月,現在卻跟著易堔一起受苦。果然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